“張導這樣辱罵晚輩,是不想要投資了嗎”
張導頓時消聲。
周璨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淚。
他像個猩紅的怪物。
好一會兒,周璨才慢慢收斂笑聲,漫不經心道,“今天心情不好,改天談吧。”
他身形往旁邊斜了一些,伸手撈起摔在地上的魔方。
距離太近,師姐被嚇了一跳,冷不防發出呃的一聲。
男生彎著腰,指尖頓了頓。
他眼皮往上撩開一點,黑如深夜,冷意徹骨。
穿過灌木叢,般弱感覺那無機質般毫無生氣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冰涼,冷血,沒有情緒。
修長冷白的指尖撈起魔方,隨后轉身離開。
風中留下一屁股汽車尾氣。
“他媽的。”張導揉著腰,倒吸一口冷氣,“這小子是得勢就猖狂。”
“有什么辦法呢,周家回來的那個太不頂事了,居然讓他繼承了股份,周老爺子估計要哭慘了,哈。”
“這小子無情無義,趕盡殺絕,怎么沒人收他”
“算了,風頭上,咱們能忍就忍吧。”
等這群人走了,師姐才敢大口喘氣,“霧草你家弟弟這么可怕的嗎,我被他盯得起雞皮疙瘩了,這嚇都嚇尿了,怎么談戀愛啊。”
師姐敬般弱是條漢子。
而其他人卻把般弱當成了救火員。
首先是藍女士的一通電話,也不知道她從哪里搞到了她的手機號碼,開門見山地談,“你差不多就該讓仙奴停手了吧,那些族老被他搞得提前退休,下一步就要家破人亡了,你年紀輕輕,還是個大學生,有沒有點同情心啊。”
般弱啪的一聲掛電話,拉黑,標記詐騙,完美。
對面的藍女士氣得柳眉倒豎,不知好歹
這還不止,周老爺子親自來請她。
怎么著的
當時般弱跟老師出了個小差,到侯家嶺開展田野考古工作,這邊一場大雨過后,顯露出了些許的遺跡,于是知大考古研究組馬不停蹄地來了。
般弱是教授們的心尖寵,自然得捎帶上。
她跟師姐玩了好幾天的小泥巴,回去也是灰頭土臉的,跟周老爺子帶來的一群西裝人士格格不入。
在老房子里,周老爺子露出了疲態,“我同意你進祠堂,你讓仙奴收手吧。”
他以為養出了一條小驕龍,沒想到獠牙露出之后,竟是一條不折不扣的小毒蛇,反咬周家一口。這家伙居然居心叵測,百般隱忍,煽動了他最不屑的仇人,讓他的兒子們對最小的弟弟下手。而小兒子呢,被他養得太天真了,妄想以一敵十,導致兩敗俱傷。
周老爺子護兒心切,順手就拿起了周璨這個擋箭牌,假意要授予他股份,結果步步落入他的圈套。
現在周家內斗,紛爭不斷,人人自危。
周老爺子無力挽回局面,只能去找周璨的軟肋。
對方既然能讓周璨放棄繼承者的位置,那么也有可能勸人放下屠刀。
般弱虛偽地笑,“您說的是什么話,我跟您孫子早就分手了,我能量小,影響不到他的。”
“你能。”周老爺子篤定地說。
般弱抬頭看了看這壯實的保鏢哥,“要是我說不,您要把我綁起來嗎”
周老爺子淡淡笑了,“仙奴也綁了仙材一回,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很公平。”
般弱嘖了一聲。
周家真是全員惡人啊。
她正想著怎么逃脫,周家最大的惡人殺到現場。
般弱眼前一暗,被人箍住腰身,往上提了下。
她雙腳懸空,像個小雞仔。
般弱“你干嘛呢。”
嚴肅點,對峙現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