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韓信胯下之辱,今有世子夫綱不振
景鯉咬著枕頭,使勁不發出聲兒。
吚吚嗚嗚。
此小婦人如此孟浪,真是有辱斯文
景鯉默默地流淚,兄弟們,為了保全在你們面前的顏面,爺今個兒犧牲大了,算是在閻羅王的鬼門關走上一回
他又抬起濕漉漉的黑睫毛,窺了一下上方的情態。
她勾了下耳邊的發絲,媚眼如絲。
妖精
對方伏下來,在他頰邊偷了個香。
他瞪直了貓眼。
景鯉簡直氣得臉紅了,“放肆爺乃堂堂世子爺,豈可容你輕薄”
般弱聞言啼笑皆非,更壞的事兒都干了,這家伙居然還在意她親他的臉蛋兒
“婚前沒人教相公嗎”
她故意逗弄他。
景鯉很快就想起了他那群朋友們,前些日子,賊眉鼠眼抱了個大箱子過來。
他掀開一看,厚厚一疊書籍,頭皮很應景地發麻了,二話不說踹進床底。平日大儒教導就很頭疼了,課后還想要他看書,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是的,他就是那么有操守的人,不為書中那什么姓顏的折腰
上趕著不是買賣,因為女主暗中這一手,兩家還沒結親就結了仇,親王府對榮家更不待見,況且小世子又在氣頭上,抗婚不成,心里憋氣,家中的名貴瓷器書畫一并遭了殃,更沒人敢用教導圓房一事去觸他霉頭。
“教我什么”他沒好氣地說,“爺聰明極了,無需教導,嘶”
小世子臉翻紅潮。
“行了沒”
他似含羞草般曲卷著身體,欲蓋彌彰地罵她,“收租也不是你這個收法,要弄死人的”
接下來半盞茶,小世子啞得斷續。
直到東方泛起了魚肚白。
“世子,世子妃,該起了。”
房門外的丫鬟壯著膽子。
“喊個屁啊,大清早的擾人清夢,給爺滾”
女聲說不出的暴躁。
丫鬟們面面相覷。
“就起。”
男聲懶洋洋地揚起。
緊接著房內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尖叫聲。
世子爺第一次從床榻滾到地下。
他瞠目結舌看著那一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嚇得尿了。
對方散漫撐著手,腰身微斜,未梳的墨發凌亂披散在胸膛。
這副皮相被滿京城的人認證過,水月觀音般清新俊逸,一雙伶俐貓眼更透著活潑頑劣的少年氣。而換了個人,竟多了幾分鮮衣怒馬的富貴風流。
看起來更勾人了。
果然是邪祟
世子爺慘白著嘴唇,連滾帶爬拿起一個瓷瓶,“何方妖孽,給道爺從實招來我,我有紫氣護體,我可不怕你”
對方睜著黑琉璃般的貓眼,眉頭大皺,倒打一耙,“你才是妖孽為何占了我的身體”
景鯉“”
一陣兵荒馬亂的認親后,兩人蹲在桌腳底下商議。
般弱“相公,你我二人互換身體,這可如何是好”
她假惺惺擦了一下眼角不存在的眼淚。
景鯉“莫慌,總有辦法換回去的,眼下最要緊的,便是要瞞天過海,不可讓旁人知曉”
般弱訝異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