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弱已經懶得糾正人了,養豬都可以,養一條粘人的蟲子她更是綽綽有余。看在他認真帶路的份上,她回報他一下也不是不行。
小男孩卻反駁道,“她不是我媽,我媽是蟲族女王,我爸是大白鯊。”
般弱“”
這小子給她玩叛逆呢,之前是誰要死要活認她當媽的現在又不樂意了
般弱捏起他粉嫩的耳朵,“小孩,你玩兒我呢”
小孩仰起頭顱,一字一句,認真地說,“阿姨,你好好保養,我會快點上完幼兒園,等你四十歲,我也就成年了,可以做你合法配偶的。”
般弱險些沒摔一跤。
“你說啥”
她像是那種老牛吃嫩草的家伙嗎。
老校長跟老師們則是摸了摸鼻子,流露出微妙的譴責眼光。
般弱無語哽咽。
一周之后,軍隊傳來好消息,他們在廢墟中找到了昏迷多日的斯藍跟裴煥,被緊急送往冷凍艙。醒來之后,他們的記憶領域一片空白,醫生給出的判斷是腦部受到劇烈的沖擊,導致逆行性遺忘,丟失了一年以內的短期記憶。
他們的命運里被抹去了與般弱相關的痕跡。
她探病的時候,兩人難兄難弟躺在同一間病房里,看見她還有點迷惑。
“你是”
“戰友。”
般弱將花束放了下來,笑著道,“祝福你們早日康復”
“謝謝你,明小姐。”
他們微微露出笑容,是陌生人克制又得體的距離。
等般弱走后,斯藍額頭纏著繃帶,他猶豫片刻,對病友說,“你有沒有一種感覺”
裴煥轉頭,“什么感覺”
斯藍抬手,扶著脖子,皮肉之下的腺體隱隱滾燙,“看到這個女孩子,總有一種心臟被貫穿的痛感,我以前,是不是喜歡她得要死”為什么看她輕描淡寫的模樣,他的內心反而有一種酸酸脹脹的滋味,不由自主紅了眼眶
“不可能,你是哨兵,她也是,你們是同性。”裴煥
反問,“難道你性取向是哨兵”
而他更像是催眠自己,“我也是,我可是向導,就算要匹配,也是哨兵”
大霧仿佛已經散去,陽光降臨,陰影不再,崩壞的秩序又重新回到了原來的軌跡。
因為般弱的性冷淡體質,她談了好幾個男朋友,沒一個堅持到半年的,分手的原因都很雷同你的身體對我沒有任何反應,你根本不愛我。
般弱索性也不折磨他們,說開之后,高高興興蹭了一頓散伙飯,還一個人一個,送了個豬豬飾品。
“分手禮啦。”
前任們心情很復雜,這大概是他們頭一次,遇到這種分手能開開心心的前女友類型。
散伙飯結束,前男友去柜臺買單。
等他再轉過身,前女友身邊已經站了一道修長細瘦的身影,對方穿著帝國第一學府的銀灰色制服,襟口點綴著淺綠色的線條,每一條褶皺都恰到好處,他個子很高,長手長腳的,此時正雙手撐著膝蓋,背包肩帶散漫滑到手肘。
弟弟沖著般弱乖巧地笑。
“這個又甩了唔,記錄還不如上一個呢,他吻技不行,還是開車不夠滋味”
前男友“”
扎心了老弟。
身為監護人的般弱賞了他一個暴栗。
“閉嘴。”
年輕的男學生委屈癟嘴。
“又欺負小孩。”
般弱從頭到尾掃了他一下,“你哪里都不像小孩。”
他把這個當成了夸獎,像小時候那樣咧開一嘴小白牙,“那當然,我長大了。”他湊近她,熱氣熏然,“還可以干壞事了呢,阿姨。”
小孩隨后被般弱收拾得很慘。
據他口述,他媽是蟲后,他爸是大白鯊,水陸結合的品種怎么說也是很牛逼,但帝國黑塔與紅塔并沒有檢測出他任何的能量波動,就像是再普通不過的小孩了。
般弱作為他的監護人,每年都得送他去體檢抽血,他也很乖,安靜配合,帝國高層從一開始的提心吊膽到現在的穩如老狗。
因為小孩表現安分,他們還給他辦理了公民的身份。
今年他剛滿十八歲,憑著優異的成績,順利考進帝國第一學府,沒想到開學典禮第一天
,他的監護人就失戀了。
真是普天同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