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要你,一定要你。”
般弱疼得眼淚汪汪。
誰他媽發明的咬唇吻啊,體驗感一點都不好
油皮兒都破了,疼死她了
這要不是她男朋友,般弱準一巴掌呼過去,讓他體會重拳出擊。
“你不騙我”
他遲疑地停止了動作,眼珠的血絲還未消退。
“騙你我是小狗,喵喵喵那種。”
倪佳明嘴角微動,“小狗怎么會喵喵叫呢”
般弱很認真地跟他討論,“那不一定啊,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說不定一只狗跟一套貓談起戀愛呢,會基因突變的。你好,我男朋友他有點發燒,麻煩量一下,體溫。”
她就這樣把人哄進了藥店。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后,般弱感覺自己都可以往護士的方向發展了,不是男主受傷就是男配發燒,她的醫學小知識也在uu上漲。
在藥店小妹的害羞目光之下,般弱拎著體溫計,扯開了男生的領口,給他夾進腋窩。
他乖順得不可思議,漆黑額發遮著眉眼。
38c,低燒。
倪佳明看著她跑前跑后的,跟藥店老板溝通,跟那次在苗寨一樣,她總是在他力有未逮的時候,表現出意外可靠的一面。
與其說她依賴著他,不如說他離不開她。
撕開表象的溫文爾雅,他也像一個怪物,織起籬笆,砌起城墻,把她豢養在秩序內核的深處。他明知道她愛玩愛浪,卻以男朋友的身份約束她,將人困在自己身邊他想把她變成獨一無二的同類,僅僅屬于他的伴侶。
數學的王國里有共軛復數、共軛矩陣、共軛根式,為什么他就不能有一個共同進退的愛人
他正失神著,她已熟練地牽起他的手。
“嗯藥買好了,我們再去便利店買點零食吧,你吃點東西再吃藥,好不好”般弱放下手機,“我跟朋友打過招呼了,她爸媽那邊有一棟小房子,是出租屋,擠是擠了點,但衛生間是獨立的,我們去過一夜是沒問題的。”
般弱連他的潔癖問題都考慮到了。
“他們會給我們買新的被套,等我們過去,估計也就到了。”
倪佳明沒有異議。
他挨著她,“都聽你的。”
他們是騎單車過去的。
般弱覺得他目前是個病人狀態,不適合騎車,于是咬咬牙,自己上了。
夜幕降臨,霓虹閃爍,不少大學生的精彩夜生活才剛開始,而般弱卻像是一頭汗如雨下的老黃牛,廢了老大的勁兒蹬著腳踏車,呼呼哧哧穿過大街小巷。行人看到這奇景,頓時對后座上的大男孩投以譴責的注目禮。
倪佳明“”
他臉頰滾燙,一顆琉璃心也被熨得發熱。
他的臉埋在女友的后背。
“還是我來踩吧,他們都看著我好丟臉啊”
這個辦事利索從不逼逼的男孩第一次明確表達自己的羞恥。
“我都快到地方了,你再丟臉幾分鐘”
般弱拒絕半途而廢。
倪佳明抱著她肥軟的腰身,乖巧坐在女生的后座。
初冬、情侶、路燈、公交、潮濕、路標、線條、井蓋、玻璃、冰酒、櫥窗。夜晚的街景如同數列公式一樣,被他的記憶宮殿裁切成各種元素和方塊,又模糊在自行車的速度里。
他確切感知到,如果這個世界只是一場神的自私游戲,她是唯一清晰的密碼。
六分鐘后,倆人到了一棟老房子下。外面纏著爬山虎,瞧著有一些年頭了。
般弱讓倪佳明提著塑料袋,自己停好了共享單車,這一排都是共享單車統治的區域,其中夾著幾頭小電驢,來這邊租房的大學生占了大多數,遠是遠了點,主要勝在經濟實惠。
下邊還有一個籃球場呢,能聽見籃球被拍得啪啪作響的聲響。
比起倪佳明買的那棟漂亮干凈只有倆人進出的小洋房,這里多了一份鮮活的熱鬧。
般弱停車的時候,他就在看人打球。
倪佳明對于球類運動很精通,但他本人不怎么愛玩,般弱跟他交往久了,也琢磨出意思來了他很多愛好都是被強行“培養”出來了。
就像是被什么人逼著去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