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橙花混著奶味的香氣突然尖銳了起來,警示他外敵入侵。而對方沒回應他,僅僅露出個額頭,粉粉絨絨的胎毛是視野的主角。而她剛從外邊回來,身子還帶著一股冷肅的寒意,也許還有細粒的雪化開在肌膚上。
他頭腦空白了一瞬。
“你確定”
薄妄難以置信。
不會的。
這也許是她又想捉弄他呢
他手臂往她那邊推了下,嘶啞著說,“別鬧,快出去。”
小祖宗像是出水冒泡的鯉魚兒,突然彈出個小腦袋來,乖巧認真地說,“喜歡哥哥身上的木頭的干凈味道,嗯,從去年喜歡到了現在。”
薄妄就知道她這話出口,自己就完了。
余孽滋生,在劫難逃。
般弱感覺自己被埋進了一片泅濕的灌木叢里,又被一種微苦的白樹香氣白裹著,緩緩沉入一個靜謐又深沉的白色世界。男生用鼻尖摩挲著她的后頸,發茬蹭著她的臉,很癢,他低啞含糊地說,“哥哥去超市一趟,你等等我。”
般弱說,“不用,我有啊。”
這人渣頓時很絕望,眼尾曳上猩紅,用一種世界崩塌的凄涼眼神看著她。
般弱“”
哥,你身經百戰的,用不用這么脆弱的。
般弱“你都把我桃花全弄死了,你看我有機會用嗎”
薄妄的心正從高空墜落,又被她拽了回去。
“祖宗,你下次能不能一次性說完,怪嚇人的。”薄妄吐了一口混濁的氣。
他又低下頭吻她。
咬破櫻桃之后,他更抱著她滾進漿果堆里,從熱烈爆炸到溫柔纏綿。薄妄抬起手臂,珍寶般環繞著那白天鵝的頸背,任她在荒野上馳騁飛舞。
“等你大學畢業,跟哥哥結婚好不好”
他哄問著懷里的白天鵝,她軟軟抱著他,困得眼皮耷拉,“什么啦,別吵我,混蛋。”
薄妄安撫,“哥哥不吵你,你睡。”
般弱睡著睡著,感覺呼吸特別困難,她一睜眼,自己被對方當娃娃似的抱在胸前。
難怪跟溺水似的
察覺到動靜,薄妄低下頭來,先是啄了一下她腦殼子,煙嗓泛著饜足后的慵懶,“醒了不睡了正好,你看看,咱們買點什么廚房用具好呢”他特意把手機放低,獻寶般讓她看到自己的瀏覽頁面。
般弱“”
你一個廚房重犯竟然有臉點開這種頁面
廚房重犯卻愈發興致高昂,“可以買個小湯盅套裝,日后哥哥天天煲靚湯給你喝還有,嗯,這個烤箱也可以試試,做點餅干小點心兒榨汁機啊,這個好,健康又簡單嗯,你覺得哪款圍裙適合哥哥呢”
這人渣一心一意要洗手作羹湯的亞子。
般弱我他媽害怕
般弱突然覺得自己要預定醫院床位了。
她委婉地勸,“要不看看別的”
薄妄并沒有被她打擊到自身的熱情,笑著道,“好,那咱們看看戒指”
般弱“”
等等,好端端為什么要看戒指
我還沒畢業啊大哥
般弱猛地按住了他的手。
由于對方的腦袋在她上方,般弱并沒有看到他的表情,只聽見他疑惑唔了一下,“怎么了”
“太、太快了。”般弱小聲地說。
“也是,要給你點緩沖的時間。”
薄妄用下巴含住小祖宗的腦殼子,磨呀磨呀,蹭呀蹭呀,流露出不經意的小男孩式撒嬌,而語氣是般弱從未聽過的柔情似水含情脈脈,直叫她起了雞皮疙瘩,“那就先給你哥打電話吧,約他出來吃個飯。”
般弱頓時有一種三堂會審奔赴刑場的頭皮發麻感。
“我哥,那個,有點忙,要不改天”
她這推三阻四的,是個人也看出來了。
薄妄又不是個傻子。
但他現在是個唯祖宗至上的戀愛腦,對般弱加了一百層濾鏡,無條件選擇相信她。
祖宗說什么都是對的。
他從后頭環抱著她,唇角微勾,“怎么著,還想跟哥哥談個幾年的刺激的地下情啊鹿嘉和會哭的呢。”
般弱心想,你用這種甜蜜蜜喊鹿嘉和的名字,他才會哭得更厲害吧。
小綠茶氣勢更弱了,“不、不談不行嗎現在這樣挺好的啊。”
“不談不交往不戀愛不結婚”
“對、對啊。”
薄妄回過神了,滿臉震驚,“你什么意思你不想負責了”
小綠茶更是震驚無比,“什么我還要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