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妄你個臭王八羔子”
發小從牙齒縫里陰森擠出聲音,宛如地獄閻王索命。
就因為這張破積分卡,這家伙大冬天把他從被窩里挖起來
他是不是瘋了
他牙沒刷,臉沒洗,內褲甚至都沒換,沒有半點貴公子的風度,亂糟糟地出門,一路提心吊膽,生怕這王八羔子把他的尿床照散給他前女友和現女友,那他傅遠星這個京圈太子爺的名號就徹底淪為笑料了。
人家或許要改口叫尿床太子爺了
傅遠星怒火中燒,揪著薄妄的衣領不放,瘋狂辱罵。
“你他媽知道不知道我幾點睡啊我他媽要是猝死了,你怎么賠傅家這么一個優秀出息的兒子你這是犯罪你知道嗎”
薄妄施施然,“那不挺好的嗎,我給你傅家做兒子,繼承雙份遺產,你放心的去吧。”
“我呸”
發小怒噴他一口唾沫,“你想得倒美”
他對工作人員說,“給我記住這個家伙的臉,他一來就用上好家伙招呼他,反正不用客氣,絕對不能讓他踏入這里半步,玷污我門庭”
“過分了啊小星星。”
“住嘴”
傅遠星恨不得掐死薄妄。
“住嘴也可以。”
薄妄沖他揚了揚下巴。
“先把積分卡給我記上,這事重要,改天給你做牛做馬都行。”
傅遠星哈了一聲,翻白眼,“做牛做馬,你不給老子叮得滿頭包就不錯了,我可消受不起薄少爺的伺候。”
做薄妄的兄弟是要有強大的心臟,傅遠星又是他發小,更是從小深受毒害,薄妄口中的“伺候”能把他伺候得上天
要說怎么的呢
大院子弟聚在一起玩兒,肯定會有孩子頭,薄妄這廝狡猾陰險,他不愛出頭,卻總是能混到小軍師的位置,退居二線,隔岸觀火,小領袖換了又換,他始終獨坐釣魚臺。當頭兒都不一定有他的小日子過得滋滋潤潤的
人家打架他煽風點火,人家要打他,呵呵,立馬就找了個替死鬼。
顯而易見的,傅遠星就是那個倒霉家伙。
從小到大被他忽悠著當替罪羊。
偏偏兩家人又是世家,他爸還特別欣賞這王八羔子,時不時就“召見”一下,傅遠星絕望得連絕交都做不到。
但傅遠星發誓,長大后有了能力,他一定要遠離中心毒瘤
根據傅遠星對薄妄的多年了解,這家伙雖然腦子聰明,想干啥就能干成啥,但這禍害沒什么理想和信仰,就想當個富貴閑人,更不愛娛樂圈那個大染缸,于是傅遠星大學期間二話不說就下海拍片,當起了青年導演,從職業上規避了兩人的頻繁交集。
就讓他去毒害他大學同學吧,永遠都不要來找他了
傅遠星正慶幸著自己脫離了毒瘤的掌控,摟著現女友睡得真香呢,冷不防一通略帶笑意的威脅電話打進來,差點沒把他送進天堂
“星哥,別鬧了,是真有事。”
薄妄放下身段,特別低眉順眼。
而傅遠星被他一句哥叫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警惕后退,“你干什么,我不搞基的”
他很懷疑薄妄看上了他美色,不然這豺狼要什么有什么,用得著求他
“去你的。”
薄妄笑罵,“我之前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我要領女朋友回家過年。喏,我跟她打了個賭,如果積分高,她就跑不掉了。”
傅遠星一百個不相信。
“不是吧,禽獸,你居然玩這純情的把戲,你是不是鬼上身了”
“我倒寧愿是鬼上身。”
這個在傅遠星心目中一直是魔鬼的家伙幽幽嘆息。
“偏偏還有幾分理智,又不敢硬來。星哥,為了兄弟的終身幸福,你真得幫我一把。”
這下輪到傅遠星好奇了,“真的假的,你看上什么妞了,竟然這么大費周章,這可不像你的風格。”薄妄身邊從來不缺女孩子的甜言蜜語,倒貼的更是大有人在,雖然傅遠星很不愿意承認,單憑那一張臉,完全可以拿下大部分的芳心。
“什么妞,一個活祖宗啊。”
傅遠星聽他嘴上埋怨,眼睛卻流淌出幾分溫柔情意,連聲線都轉換得纏綿動人。
傅遠星頓時起了雞皮疙瘩。
“我靠,你快別壓著聲兒了,老子不接受色誘這套”
薄妄不跟他扯皮,拿出手機,自言自語地說,“先發哪個大群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