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妄的視野滑過她的腳脖子,跟男生筋骨分明的不一樣,她頗為秀氣可愛,掐起來有點小肉。
“鹿般弱。”他寡淡地說,“我今天心如止水,心若死灰,哀大莫過于心死,你勾引我是沒用的。”
般弱“”
哥哥你有病吧你。
對方將花灑一把塞進她手里,轉身就走。
留下般弱一臉懵逼。
般弱心里辱罵了人幾句,自己擰了開關,把腳沖洗干凈,而她在衛生間找了半天,只找到薄妄的男性拖鞋,尺碼很大,套進去后她幾乎是拖著走,踢踢踏踏的聲音不絕于耳,中途因為腳滑,差點沒摔一跤。
小綠茶滿臉不高興,她強忍著不滿下樓。
黑發男人背對著她抽煙,從側面看過去,她隱約看見他冷白指尖的一點猩紅。
般弱不吸二手煙,所以她離他遠遠的。
薄妄的神色更冷了。
“我鞋呢”
般弱問。
從剛進門開始,般弱就踹飛了小高跟,現在她都不知道飛哪里去了。
他掐斷煙蒂,隨后起身,去外頭給她找鞋了。
般弱坐到沙發上,雙眼無神,回想起了自己被網騙的慘痛教訓。
她又一次痛哭出聲。
“啪嗒。”
深綠絨面的小高跟被丟到她腿邊。
般弱一邊哭著,一邊甩開拖鞋,濕漉漉的腳趾頭使勁往里面塞著。
輕微強迫癥的薄妄忍無可忍,他蹲下來,捏住她的腳踝,“祖宗,這是濕的,你不會擦一下嗎”
他抽了幾張紙巾,從腳背到腳心,仔細地擦拭干凈。
般弱卻不領他這份情,一腳踹他胸上,譏諷道,“貓哭耗子假慈悲,不是要我滾嗎,還惺惺作態什么,你放心,我不會跟鹿嘉和說的,你就安心當你的好哥哥吧你可真是爛人”
他倏忽捏緊她腳踝青筋,般弱啊了一聲,叫疼。
薄妄聲色俱厲,“道歉。”
“我道什么歉,我又沒有說錯”
薄妄把她的腳桿子架上腰胯,煙葉的甜熏氣味尚未散去,般弱又陷進皮革與木質家具的干燥的味道里,他是蟄伏欲起的姿勢,用腰抵住她,透出狠戾,“哥哥再問一遍,你道不道歉”
“對不起。”她不情不愿地說。
薄妄嗤笑,“我要是個爛人,你現在還能活蹦亂跳的你哥現在就要把槍按在我的太陽穴上,直接擊斃我。”
般弱“你這句話我應該聽過,狠話有點過時。”
薄妄“”
薄妄在嘴炮上干不過她,眼角一抽,松開了對她的威脅,又恢復成了好哥哥的模樣,低頭給她穿鞋子,隨后將信封包掛她肩上,親自送她出門。
而就在般弱要踏出門檻的那一刻,后頭的人壓抑著些許聲音。
他說,“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生日,這也是我媽的祭日,你他媽心疼我一下會怎樣。”
般弱愣了下。
她回頭,“我、我不知道啊。”
薄妄眼神冷漠。
“是啊,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喜歡什么你不知道,我渴望什么你不知道,我害怕什么,你也不知道。你就知道怎么糟蹋我,在我生日這天,去跟別的男人網戀,被騙了,傷心了,才會回頭找我。”
“你不是一直都覺得哥哥是個海王嗎,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你出師了,你才是把海王玩得團團轉的祖師爺。”
“有我當你的備胎,你爽死了吧。”
般弱被人罵得狗血淋頭。
她本來還覺得白糖棒冰是薄妄的馬甲,現在是完全被打消了懷疑。
“我,我沒讓你當備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