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房門被用力關上,般弱耳朵震得發麻。
晚上八點,傅遠星接到了發小的催命電話。
他摁停,對方又打。
有完沒完啊
傅遠星認命接通,語氣不好,“干什么”
對方淡淡道,“是兄弟,過來剃度。”
“”
他是被妹妹徹底弄瘋了嗎
傅遠星心驚膽戰跑到了一處酒吧,原本以為自己會看見爛醉如泥的男人,結果他非但沒醉,還當著調酒師的面,心無雜念看起了一本佛經,封面大字是波羅蜜多心經注解大全。
首頁的兩個大字被他涂得又黑又潦草。
傅遠星“”
他突然覺得此行頭發不保。
“來了。”發小的語氣冷颼颼的,“坐。”
傅遠星不敢坐,怕送命,“怎么了你跟妹妹鬧別扭了。”
“沒鬧別扭。”薄妄眉梢眼角的春情被凍結,只剩一片寒冰,“分手了而已。”
“什么”
傅遠星瞪直了眼,“你們分手了吧等等,你們什么時候搞在一起的”
看,他們的保密工作做得多好。
沒有人知道他們戀愛了。
更沒有人知道他被分手了,足足兩次。
無人見證,無人祝福,以致于落幕之后,也只是一兩聲微不足道的嘆息。
“我是不是很賤”薄妄轉頭。
“還好吧。”
傅遠星沒敢說實話。
“我反正是覺得,沒有比我更賤的牲口了。”薄妄垂著眼皮,唇色被凍得干涸,只剩下一抹安靜的猩紅,“背棄道德,鐘情了兄弟的妹妹,又打破原則,像個小京巴兒,急哄哄湊上去,搖尾乞憐,只為祈求那一點愛意。”
“我可真他媽的舔。”
“妄,你,你想開點。”傅遠星結巴地安慰。
要他安慰別人,拿手。
可要他安慰這牲口,立馬卡殼。
傅遠星不得不服氣承認,他這發小散漫成性,但要做的事,就沒有不成的。
除了在妹妹這里摔一跤狠的。
“要不,我給你叫幾個美女來”傅遠星出餿主意,“以毒攻毒,成不成”
薄妄眼鋒冷硬,“你還嫌我死得不夠快要不要給我準備一副薄棺啊我謝謝您了。”
傅遠星當即閉嘴。
“那怎么辦”
薄妄冷厲地說,“怎么辦這紅塵我他媽的還不混了,起來,去廣濟寺,老子出家,就現在”
傅遠星“”
他兄弟果然被氣到神志不清了。
傅遠星弱弱地說,“現在大半夜的,人家也關門了吧”
“那就等等到開門為止”
傅遠星只得戰戰兢兢去開車。
首都的冬夜籠罩在白茫茫的雪色中,傅遠星瞥著中央后視鏡,后座的男人心若死灰,一副看破紅塵長伴青燈的樣子。
他發憷得很,就怕薄妄一個興起,把他也拎去剃度了。
“真,真要出家啊不再考慮一下”傅遠星勸道。
薄妄麻木不仁,“你不用再勸,我心已決,我他媽要是再留戀紅塵,等等你開門,我下個車先。”
傅遠星“啊”
薄妄咬牙切齒,聲音陰寒宛如暴烈閻王,“鹿般弱這個小垃圾,我才離開了三十六分鐘五十四秒,她非但沒有來找我,還轉頭勾搭上賣煎餅的小哥她就是饞人家被汗水滋潤的身子”
傅遠星眼睜睜看著,這個前一秒說要出家的貨色,下一秒雷厲風行地跳車,跑到人家的煎餅攤子,笑容三分高傲三分薄涼四分漫不經心。
“煎餅,我全要了,不許賣給她一個。”
般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