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遠星在會所里睡得正香,一首大悲咒的手機鈴聲在深夜突然響起。
他從女妖簇擁的盤絲洞傳送到了西天。
佛祖笑瞇瞇問他要相親還是要凈身。
咕嚕。
傅遠星被嚇得直接滾到床下。
醒了。
他內心瘋狂辱罵薄妄這個王八羔子,說什么為了第一時間給他傳送情報,順手整了個醒神鈴聲。
什么醒神,這他媽就是個精神閹割
王八羔子就是來耍他的
傅遠星爬著頭發,強壓著暴打發小一頓的沖動,他接通了電話,語氣不陰不陽,“怎么著的啊,咱們薄總大半夜的不去過性生活,還有空給咱們這些螻蟻送溫暖呢”
那頭的語速依然是不緊不慢的,“小星星,出來喝酒唄。”
傅遠星“”
傅遠星“你不是戒了嗎,還敢喝酒,你不怕妹妹生氣啊。”
國家隊的小妹妹擁有良好的生活習慣,不吸二手煙,也特嫌棄酒味,他們這些風流浪子倒是沒什么,至多是出去聚會的時候忍一下,薄總就不行了,他這只騷蜜蜂要全方位環繞著小玫瑰飛行,一些不良習慣不戒不行。
反正進國家隊兩年多,這王八很是修身養性,吃齋念佛,越來越要往得道高僧的脫俗架勢靠攏了。
哦,不對,有妹妹在,這人渣一輩子都跟佛門無緣。
這讓被老僧追著科普佛法的傅遠星特別郁卒。
傅遠星又詛咒了他幾句,沒好氣地說,“我要睡覺,不去,你找鹿爺啊,反正你們倆宿舍都連在一起的。”
干嘛非要舍近求遠搞他。
“不能找鹿爺。”對方嘆息,“我跟祖宗的事情曝光之后,他現在只想讓我食屎,兄弟情太塑料了,真讓我傷心無比。”
“噗。”
傅遠星沒忍住,輕輕添了一把柴火,“我也想看你傷心地食屎。”
“一起嗎”
薄妄問,又自言自語地說,“兄弟就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傅遠星“”
滾吧你
這人喪心病狂還沒完,又笑著說,“我現在就在你家老宅的門口,如果xx點你沒到xx酒吧”
他意味深長,“那你明天就要出賣色相,為家族折斷自由的小翅膀了。”
傅遠星“”
艸用得著這么狠嗎
傅遠星拽起車鑰匙,風馳電掣趕到酒吧。
那人渣坐在高腳椅上,水晶玻璃的流蘇鐵藝燈營造晶瑩剔透的光芒,一頭微亂的黑發也被映得溫暖迷人,他垂著眼皮,不知在想什么。傅遠星啪的一下把車鑰匙摔到吧臺,“說吧,妹妹怎么著您,勞駕您半夜發瘋,可真辛苦了。”
傅遠星諷刺一通,對方只是淡淡微笑,那唇角弧度不多不少。
標準假笑。
薄妄轉過頭,對酒保說,“你們這邊有廁所嗎”
酒保回答,“左手邊,再向右邊拐個彎就是了。”
傅遠星猛地一哆嗦,連忙補救,“我是說,愛情就這樣,特別累人,您下凡飽受折磨,辛苦了”
薄妄斜他半邊眼光。
這人太下賤了,他搞不過他
傅遠星憋屈轉移話題,“你今天攤牌怎么樣了”
薄妄指著他嘴角淤青,“這還不明顯”
傅遠星這才仔細觀察對方的模樣,倒吸一口涼氣,他小聲地說,“跟鹿爺干架了你耗子膽肥了啊,怎么敢打大舅爺啊”這可不符合黑心肝軍師的節能作風。
怕不是得凉。
“什么大舅爺啊。”薄妄漫不經心地摩挲杯口,看那里面的檸檬涌出氣泡。
他的視野是一片冰涼雪白。
“快翻臉成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