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在我的眼里似乎面目全非了起來,這樣也能算作人類嗎,做著和怪獸差不多的事,也能被稱為人和我有什么區別
一股無名之火燒起,我冷著臉一步步走過去,男人想跑,我一槍打爛他的左腿,他慘叫著摔倒在地。地上的波奇還在慘嚎,我在狗的身旁蹲下,使用治愈的能力很消耗我。
但不能不用。
一邊左手撫摸著狗,恢復它身上被刀捅出來的傷口,一邊拿著光束槍對準男人。在他爬起來,一瘸一拐地想繼續逃跑時,我又補了第二槍,將他的右腿也打壞。
男人終于發出了凄厲恐懼的求饒聲,半是詛咒半是懇求,滿臉惡心的淚水。
恢復的波奇汪汪叫了幾聲,舔了一下我的手,然后跑回了小女孩的身邊,一人一狗抱成一團。此刻,我走到了趴著的男人面前,他拿起刀還想刺,我抬腿跺著他的手掌,匕首被踢開。
冷漠地把槍口塞到他的嘴里,我不知道我是超獸情緒作祟,還是人性也告訴我該如此,時刻警醒著我不能傷害人類的聲音消失在腦海中。
哦,我懂了,我沒有問題,錯的是這個畜生,我要解決的這個已經不算人類了,人類怎么會殺老弱婦孺,怎么會這樣卑劣殘忍
“麗娜不可以”
當我扣動扳機之際,大古驚恐的聲音伴隨著他的身影出現,撞開我的大古試圖奪下我的槍,可我還是情緒亢奮,極端地想要消滅這個渣滓。
“麗娜已經夠了快停下”
槍被打掉,我用手肘頂開大古的胸口,回身迅疾拾起槍,穩住身形后,伸直手臂對準目標。
“砰”
紅色的血花在眼前炸開一片,激動的神色,沸騰的血液仿佛都凝固,我驚愕又心悸地看著擋了槍的大古倒在了我面前。
手中的槍忽然握不住了,一時間全身發麻,我跪趴著過去將大古扶起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手掌間是黏膩而又潮濕的血跡。
“我、沒事,麗娜,不可以做錯事”
大古被送進了最近的醫院,勝利隊的專屬醫療隊伍也趕過去了,現場的情況我匯報了,小女孩和波奇也被片區的警察送回了家。
我茫然又頹敗地坐在手術室外面,看著自己的雙手,我連血跡都沒來得及去清洗,看著落魄又嚇人。當時撿起槍就射擊,是我想要解決了那個男人,那個時刻我確實很多事情都想不到了,什么隱藏,什么良心,什么躲避艾斯之類的。
我極端的,瘋狂的,想要殺了對方。大古擋過來,如果不是他迪迦的身份,以及我后期的恢復,那一槍后果不堪設想。
居間惠隊長是在兩個小時后來的,她用濕紙巾給我擦拭臉和手,然后握著我的手腕,說我這次太魯莽了。
我眼神空虛地望著眼前的女人,喃喃道“我愿意接受所有的處罰。”
“事情的經過我已經從警局以及證人小女孩那里了解了,被你抓住的男人是早上一起滅門案的兇手,身上背了十多條的人命,潛逃了很多年。那戶人家并沒有多少錢,前些日子兇手就將僅有的值錢東西都偷走了,早上又去偷,卻被醒得早的老人發現,干脆就滅口了,正要送孩子出門上學的母親也遭殃,小孩同樣沒躲過。你至少救了小女孩和她的波奇,大古也會沒事的。”
我咬了咬牙,沒說話,整個人沉浸在巨大的愧疚中,我羞愧傷了大古,也羞愧沒有早一點解決對方,而被情緒沖昏頭。
“但麗娜隊員,我確實要懲罰你,勝利隊的職責是對付怪獸,而人類的犯罪問題該由警署來處理。”
“隊長的意思是,我應該不管嗎。”
“不,該管,但要合理。第一槍可以解釋,但從第二槍開始,你的初衷就改變了。”
“”
我說不出話,但我這副不言語的態度,顯然也是讓居間惠隊長理解到,我不服。
她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人渣敗類固然可恨,我們卻要堅守自己的道德與底線,雖然辛苦,但這才是人類。麗娜隊員,配合完警署的調查后,給你的處分是寫檢討,閉門思過一個月,在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前,不能歸隊。至于對大古隊員做的事,你需要自己去取得他的諒解。”
“”處分好像很輕,靜默幾秒,我問道“那個小孩子和狗怎么樣,可能被嚇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