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著耳廓的話像有生命的小蟲子一樣鉆入了腦子里,酥麻還讓人發癢,不知道是被聲音帶起的震動擾亂,還是被作惡的雙手給指引,身體如弓,崩到斷裂之際,一個微小的勾動
“嘶”
不受控制的,來自原始的反應促使她嗚咽顫抖,喉嚨里發出短促又壓抑的連連抽氣聲,脖子高高地揚起,這一節圓潤修長的線條被扎基握在掌中,好比冰塊汲取著溫暖的熱源。
在這種上癮的感覺中緩過勁,眼前的景色從模糊變得清明,宮凜咬牙切齒地扭頭瞪著近在咫尺的兵器,恨不得咬下它的臉皮,可又不得不因為武力值的懸殊而緩和態度。
“你知道什么是討厭嗎能理解區分這些情緒”她像個端正的老師一樣反問,極力忽略來自身體上的不適。
扎基擺弄著好玩的玩具,像是一只玩毛線球的貓,喉嚨里發出咕嚕的聲音后,它再次掐住了毛線球的重點,引來對方的蹙眉與微弱反抗。
毛線球的線好奇怪啊,都把它的手指纏住了,很多很多的線從里面解開滑出,繞在手腕與指尖,要斷不斷的。
感覺自己都要變成一件樂器了,在扎基的演奏下發出各種音調,依靠著極度的羞恥與厭惡才保持了理智。宮凜嘗試著解救自己,說道“其實討厭的意思就是親近你,在意你。”
動作略有停頓,得以喘口氣的宮凜還想再胡謅點啥,下巴被扣住,濕漉漉的、冰冰涼的觸感連帶著臉都不舒服,這還是屬于她的氣息。
“是么,扎基討厭宮凜。”
來自魔鬼的話語帶著幾分蠱惑,低沉地涌入耳中,宮凜有那么幾秒的驚愕與不知所措,甚至反思自己,可很快,她聽到對方笑了起來。
被耍了。
這個家伙一定是能分辨好惡的,就算不清楚何為好,何為善,那也絕對知道什么是憎恨恐懼厭惡等負面情緒
她差點以為扎基真的喜歡她了,該死的自以為是。一般人總是對喜歡自己的東西感到一種親近,就算當下是嫌棄的,事后也會多幾分另眼相看。
可扎基不是,這個玩意兒哪里會喜歡什么,它就知道搞破壞。她憤恨地想著,情緒翻涌,難以壓制。
“好吧,我錯了,我不該騙你,討厭的意思是不想靠近,想遠離,看不慣,總之不會想接觸。你說對了,我討厭你你這個大垃圾”投降的宮凜破罐破摔地狠狠說著,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箍著自己的臂彎上。
還以為要被扎基狠狠羞辱一番,結果來自身上的壓力慢慢消退了,直到它徹底退開。失去了支撐的宮凜差點往前撲倒,驚訝地穩住身體,她連忙后退好幾米盯著扎基,怕對方又有什么奇思妙想。
獵物與捕食者互相看了幾分鐘,她竟是從扎基的眼燈里看出了不解與怒意,只不過不動聲色的面容并沒有讓這些情緒釋放出來,它大概在消化這些感覺。
捻了捻指尖,把上面的痕跡抹掉,扎基蹲在了斷裂的墻壁上,直勾勾地看著面前隔了幾米距離的人。判定討厭,與對方真心實意甚至帶著報復的爽快說出的討厭,那殺傷力不是一個等級。
“為什么。”它歪頭,似乎真的不懂。
宮凜氣得胸口疼,為什么它怎么有臉問出為什么這么個把月的成長,難道不懂為什么明知故問明知故犯
惱怒地指著對方,宮凜罵道“你不干人事為什么為什么,你看看你對我做的這些哪一件是人干的了”
“我不是人類。”
“我是我需要尊重我需要平等”
“但你喜歡這樣。”
“我不喜歡”
這種肯定的口吻讓宮凜覺得被言語冒犯了,但在否認中,也有一抹不易察覺的猶豫。扎基指出來的喜歡,是她身體對于這種接觸的留戀,可她精神上的確是討厭的,這沒錯。
“你討厭我。”
默然地望著宮凜,扎基無比肯定了自己的話,比第一句的輕佻嘲笑多了一份沉重。
“沒人會喜歡你你就是禍端災厄的起源被毀滅的應該是你扎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