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仁透露了一點未來的發展,這其實也不算透露,金融界的大佬不可能看不穿,日本政府也知道任由市場發展下去的后果,他們必然會強行干預,但很可惜,最后他們玩崩了。
崩的一塌糊涂。
1989年,日本咽下了苦酒,陷入十年的經濟大蕭條時期。
“如果出手果斷,眼光足夠,幾年之后可以薅一把日本羊毛……”高仁加了一句。
“這么有信心?”司徒海川一直保持著淺笑,不反駁也不贊同,不過心中卻是對高仁贊賞頗佳。
現在不是在古董上,而是在對經濟、文化、政治的見識上。
一個可造之才!
這是他給高仁的評語。
當然,高仁花一個晚上的時間來見他,自然也不僅僅是賣給他幾件古董,要賣錢,讓艾達出面就是了,他要的是整個華爾街。
第一步,先結交個華爾街大亨。
這時候,一個老管家敲門走了進來。
“二爺,玨少爺來了,說得了件寶貝,拿來給你看看!”
這個老管家,一身漆黑顏色大褂子,千層底布鞋,胡須雪白,背稍稍弓著,但是臉如新剝的雞蛋一樣溫潤。
有功夫,這是高仁的第一感覺。
老管家微微朝著高仁點了點頭,很顯然,他是認識高仁的。
最近一個月在地下黑拳打的風生水起,連勝四場的八極阿仁,舊金山練內家拳的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哦,小玨也來了,正好,讓他過來吧!”
很顯然,司徒海川并不關心地下黑拳的,他不認識高仁,也不了解青幫大佬堅叔為高仁出頭的事。
“二爺,玨少爺與這位客人有些矛盾……”老管家提醒了一句,但也沒有明說。
“矛盾?那正好,冤家宜解不宜結,我來當個和事佬。”
司徒玨端著一個錦盒走了進來,根本不看高仁和艾達,只對著司徒海川說道:“二叔,我聽明伯說您有貴客,原來是這家伙啊!一個打擂臺的拳手,也懂文玩古董?”
“打擂臺?”
司徒海川微微皺眉,他一生從文,研究經濟,搞股票,崇尚的是金錢就是力量,對練武之人,雖然沒有看不起,但也不會去刻意結交。
司徒家三兄弟,老大接手致公堂,老二賺錢花錢開公司,老三從政,分工明確。
“自幼練武,沒辦法,喜歡!”
“原來還是個國術高手,文武全才,了不得。”司徒海川贊了一句,然后對著司徒玨道:“你小子得了什么寶貝,讓阿仁看看,我眼光不及他,還要向他求教……”
“不是,我……給他看?二叔,我找人鑒定過了,沒有幾分把握,我哪敢拿來給您看?”
“什么寶貝!”
司徒玨恭恭敬敬的打開了錦盒,說道:“明成化斗彩雞缸杯!”
“你確定?”司徒海川也很不相信,這雞缸杯,全世界也沒幾件真品,還大多在博物館里。
“哪來的?”
“二叔,你別管哪來的,你看不看得上眼?”
“東西是個老物件……阿仁,你看看!”
【民國仿成化斗彩雞缸杯】
“民國仿的……”
高仁張口便讓艾達笑了。
“喂,你不要信口雌黃……”司徒玨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
司徒海川擺了擺手,說道:“老明,你來看看。”
老管家走了過來,拿著手電細細觀看,琢磨了十來分鐘,然后這才說道:“沒錯,我有五分的把握是民國仿的,還有五分是清末。玨少爺,成化斗彩雞缸杯,世間珍品,可不是那么容易得的。”
“你花了多少錢?”司徒海川問道。
“二十萬……”
“你……唉!撿漏不是那么容易撿的,打眼了吧!就當交學費了。”
司徒玨臉色漲的通紅,看艾達那戲謔的表情更是怒火中燒:“騙錢騙到我頭上來了,真當我是軟柿子?胡八一,他叫胡八一,找到他我不將他的皮給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