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有此問。
王倫所不知道的,若是按照歷史的發展,他這些天便要死在火并之中。
若是知道自己曾經的命運,現在定然掀了桌子大叫:我的心腹在哪里?
“我一路而來,卻是發現梁山兵強馬壯,暗哨眾多,再到此地,更是堡壘林立,寨主將梁山經營的鐵桶一般,真是讓晁蓋做夢也沒想到,這幾十里之外,竟然有如此之地。寨主若是不嫌棄,晁蓋和一眾兄弟在此容身,為寨主建功立業。”
王倫托著晁蓋想要拜下的雙手,說道:“有晁天王這等英雄人物,何愁梁山不能成一番大事業,來,今日天色已晚,晁天王和一眾好漢吃飽喝足,今日稍做歇息,明日備好酒宴,為晁天王接風洗塵……”
一桌酒肉,數間客房,安排好之后,王倫拜別。
他真的很忙,山寨的大大小小之事他都要了解,這個月的計劃還未完成,哪有時間和晁蓋一行過多的寒暄。
將門窗關上,酒烈、肉味美,但幾人卻是食不知味。
吳用飲了一杯酒,烈酒入喉,猶如火燒,讓他咧了咧嘴,低聲道:“大哥,這梁山水泊,去年還是一片荒山野地,半年多未見,如何變化如此之大?”
晁蓋更是壓低了聲音:“年前我便聽說梁山上悍匪盤踞,外人不能上。我還當笑話,那落第的秀才王倫,哪是什么悍匪,今日一見,他并不似傳言所說的那般不堪。”
“何止如此!”
說話之人身長八尺,道貌堂堂,威風凜凜,生得古怪。頭綰兩枚松雙丫髻,身穿一領巴山短褐袍,腰系雜色彩絲絳,背上松紋古銅劍。白肉腳襯著多耳麻鞋,綿囊手拿著鱉殼扇子。八字眉,一雙杏子眼;四方口,一部落腮胡。
“晁天王,你想想看,我們這一路行來,見到的那些兵丁,可是行令禁止?每人兵刃著裝可是成套?這說明什么?不言而喻!便是朝廷的西北精銳,也不過如此了啊!”
“公孫道長,俺看不盡然,不就是些懂規矩的小兵丁嗎?俺這一路也看了,沒幾個好漢,能打的一個也無!”
這人囫圇將肉吞下,喝了一大杯酒,敞露出一身黑肉,兩條黑魆魆毛腿吊兒郎當翹起,紫黑闊臉,鬢邊一搭朱砂記,上面生一片黑黃毛。
“劉唐,收聲,我等還未站穩腳跟,不要枉言。”晁蓋呵斥道。
“哥哥怕甚?俺劉唐明日便為哥哥探探這個梁山的底,叫哥哥也坐上一把交椅,那頭一把……也……”
“啪!”
吳用捂住了劉唐的嘴,低聲喝道:“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何必大聲說話。你這雙狗眼,哪能看出這里的兇險?來時的那處關卡你看明白了幾分?知道那在月光里泛著光的是什么嗎?”
“是什么?”
“八牛弩!一排的八牛弩,東京城的城門樓也沒這樣的兇險……還有那些刀兵盔甲,你那口樸刀不一定能斬得破……”
“……”劉唐悻悻的又喝了一杯酒,說道:“仗著弓弩的鋒利,盔甲的堅固,不是好漢所為,若是好漢,脫了衣服就真刀真槍戰上一場。我劉唐怕過誰……”
晁蓋抓起一把鹵肉塞進劉唐的嘴里,堵住了,說道:“不必多言,今晚好吃好喝,養精蓄銳。我看那王倫,不是不能容人之輩,明日我等見過梁山一眾好漢,再做去留。要錢我們有錢,要人我有各位兄弟,還有數十莊客,到哪座山落草都能有一番成就……”
一夜無話!
第二天天明,晁蓋一行早早的便起來了。
本想在山寨里逛逛,偵察偵察梁山的虛實,但梁山上豈能讓人隨便走動。
只能各自憋了一口氣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