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州,萬山縣城。
閩州,多山,多河,亦多獸。一個“閩”字,象形會意,便知此地風俗、特產、人文、地理……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萬山縣城最熱鬧的時候是春秋兩季。
早春,山民們積累了一個冬天的皮毛、獸肉、山珍亟待出手,換取一個冬天消耗完了的物質,糧食、白鹽,這是山民們不能缺少的物質。
秋季,正是野味肥美的季節。
雖然那皮毛、獸肉、山珍只需運出百里之外的南平大城,便能賺得十幾倍不止,若是運到大乾京都,更是獲利百倍不止。
但山民出不了百里之地。
大乾國多少人指望著大山吃飯,山民這等屁民,給點粗谷子、粗鹽不被餓死就好了,難倒還想錦衣玉食不成?
春秋兩季之外,夏冬時候,萬山縣城卻是并無多少外來商人。
這深夜之中,空蕩蕩的縣城里,兩只野狗一追一跑,前狗叼著塊肉骨頭,撒著歡從街頭跑過。
一只穿了牛皮靴的大腳驟然飛起,一腳踢在了前面野狗頭上。
“砰”的一聲,狗頭爆開,隨之轟然砸在了墻壁上,重重的一頭摔在地上,鮮血灑得滿地都是。
后面追趕的流浪狗嚇得尾巴一縮,一邊撒著尿,一邊轉身就往最近的巷子里逃去。
“扒皮燉了,吃飽了,我們好入山干活……”
“是,大人!”
夜色里,粗獷的嗓音在回蕩。
借著月色,那是幾名身穿黑色公服的壯漢,腰間掛著鐵質腰牌,風塵仆仆,雷厲風行,殺氣逼人。
領頭的大漢帶著一絲肅殺之意,疾行十來分鐘,便到了縣衙前。
砰砰砰!
不用說話,手下人便用力的砸其了縣衙朱紅色的大門。
“哪個狗娘養的?深夜沖擊縣衙,找死嗎?”
縣衙里傳來咒罵之聲。
窸窸窣窣一番之后,角門打開,兩個衙役提著水火棍怒氣沖沖的對著黑夜呵斥。
嗡!
一聲輕鳴,一把黑沉沉的鬼頭刀斬斷了水火棍,發出若猛獸嘯鳴的長吟。
若是有識之士,便能看得出來,這口鬼頭刀已經是形成器魂的象征了。
武將一旦修煉有成,血氣逼人,殺伐過剩,那么便絕不怕陰鬼冤魂,死在他們手下的人的怨念和煞氣往往都會凝聚在刀上,與武將自身的意志同化,慢慢的形成器魂,一旦成型的話,那么便是有名的兇器。
而當器魂進一步成長可以化形以后,就又被稱為是殺器!擁有殺器的,往往都是戰場上有名的猛將,征戰四方所向披靡的那種。
這把鬼頭刀本來鍛造得本就是精品,經過多年殺伐,器魂已成,這一刀下去,立刻便喚起了刀內的煞氣。
雖然只是一絲,卻是讓刀下的衙役頓時嚇開了膀胱,一股尿騷味頓時彌漫開來。
“叫縣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