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當先一軍士看二青纖腰貌美,柔弱不堪,立刻便淫笑著伸手捉來。
微一拂袖,那青色長袖猶如炮彈,正中那軍士當胸,鎧甲瞬間撕裂,肋骨也不知道斷了幾多根,反正是活不成了。而那軍士頓時便猶如一顆炮彈一般朝后摔去,也不知道撞倒了多少人,最后連帶著十數人摔下了萬丈懸崖。
那校尉咽了口口水,當機立斷吼道:“后隊變前隊,撤!”
二青冷笑不已,繼續等了片刻,果然,又有四個身披僧袍頭戴紗笠的女子登山而來,各持銅鐘、銅磬、銅鈸、經筒,一邊敲響樂器,一邊梵文禪唱。
“我們乃是國師門下弟子,閣下是何門派高徒?為何阻我等登山祭天?”
二青伸手指向她們手里的法器,冷笑道:“這便是普渡慈航的索命梵音?!也不過爾爾嘛!”
普渡慈航法力強大,一手“索命梵音”,最擅蠱惑、操縱人心,連道行不夠深的修道中人,都頂不住他的索命梵音,會淪為傀儡。
見奈何不得攔路的神秘女子,四人將法器一收,傲然道:“哼,國師法力通天,我等只學的皮毛,閣下若是聰明,便不要給師門惹禍……”
二青輕蔑的看著這四人,冷聲道:“我家主人說了,泰山方圓三百里,乃是我家主人的道場。來了,便要守規矩,從山下三步一磕頭再上來……”
拂袖之間,罡風鋪面,天地間生起狂風。
要不是那四個國師弟子還有些道行,絕對被卷下萬丈懸崖。
二青驅趕了來人之后,滿臉惆悵的看了一眼玉皇頂,長嘆一聲:“主人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出關,守在這里已經三年了啊!小倩去了東海,諸葛臥龍游學天下……三年了啊!還要等多久啊!”
偷偷下山,她是不敢的。
高仁的恐怖早已經深深烙印進她的靈魂里。
更不要說,三年前擔起泰山的那一幕,非神人不能為。
日出日落。
轉眼又是數日。
這天,二青正在山中清修,便聽一陣宏大神圣之中,又隱含著絲絲陰柔詭異之感的梵唱,鋪天蓋地般席卷而來。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梵唱聲浪,赫然化作實質存在的金色大潮,宛若海嘯時掀起的巨浪一般,撼動空氣,發出轟轟雷鳴,以鋪天蓋地、排山倒海之勢,朝著泰山玉皇頂洶涌而來。
看到這金色聲浪,二青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普渡慈航來了!
怎么辦?
那千年老妖來了,主人還未出關,我很慌啊!
在線等,挺急的!
人未現身,其索命梵音,便已先聲奪人!
那梵唱之聲,擾得二青心浮氣躁,氣血隱隱翻騰。
這種感覺,二青很清楚,當日那金山寺金缽禿驢要渡化自己,便是這種感覺。
普渡慈航,竟然學得佛門的神通。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一道洪亮的讀書聲從山腳下響起,隨之迅速的傳到玉皇頂,諸葛臥龍手拿著一卷經書走在一線天上,但眨眼之間便已經到了山巔,甚至迎著那撲面而來的金色聲浪大步前行,一步走,一邊高聲朗誦。
他的朗誦之聲,莊重而肅穆,古樸而晦澀,像是天空中滾動的雷霆,又像是大地震顫、群山回應的轟鳴。
諸葛臥龍朗誦的論語,與那聲聲梵唱彼此對沖,互相碰撞,兩兩抵消。
二青頓覺心神復歸寧靜,煩躁之意消失一空,翻騰的氣血亦平伏下來。
與此同時,諸葛臥龍手如劍指,道:“我行走萬里之路,孕劍萬里,今日出劍!妖孽,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