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城自古為繁華勝地,唐時杜牧有詩云:“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
古人云人生樂事,莫過于“腰纏十萬貫,騎鶴上揚州。”
自隋煬帝開鑿運河,揚州地居運河之中,為蘇浙漕運必經之地。明清之季,又為鹽商大賈所聚居,殷富甲于天下。
清朝康熙初年,揚州瘦西湖畔的鳴玉坊乃青樓名妓匯聚之所。
這日正是暮春天氣,華燈初上,鳴玉坊各家院子中傳出一片絲竹和歡笑之聲,中間又夾著猜枚行令、唱曲鬧酒,當真是笙歌處處,一片升平景象。
突然之間,坊南坊北同時有五六人齊聲吆喝:“各家院子生意上的朋友,姑娘們,來花錢玩兒的朋友們,大伙兒聽著:我們來找一個人,叫做賈老六,跟旁人并不相干,誰都不許亂叫亂動。不聽吩咐的,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一陣吆喝之后,鳴玉坊中立時靜了片刻,跟著各處院子中喧聲四起,女子驚呼聲、男子叫嚷聲,亂成一團。
麗春院中正在大排筵席,十余名大鹽商坐了三桌,每人身邊都坐著一名妙齡絕色妓女,一聽到這呼聲,人人臉色大變。
“什么事?”
“是誰?”
“是官府查案嗎?”
突然間大門上擂鼓也似的打門聲響了起來,龜奴嚇得沒了主意,不知是否該去開門。
高仁微微抬眼,打量著眼前這一幕。
毒瘴深淵碧水潭除了那只朱蛤真君,矩陣準備重建能量井。
他以朱蛤真君為標準,暗自估測著深淵里的妖物實力,便決定下一次副本,漲一漲實力。
一睜眼,卻是到了這麗春院里。
問題是,他并非來是尋花問柳的客人。
看著手腳,翻閱著記憶,這具身體不過是十二三的年紀,雛兒一個,是被賣到麗春院的小廝。
俗稱龜奴。
眉頭微挑,身體是普普通通一介凡人倒也罷了,系統安排這個身份……
實在讓高仁不敢茍同。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大門撞開,涌進十七八名大漢。
這些大漢短裝結束,白布包頭,青帶纏腰,手中拿著明晃晃的鋼刀,或是鐵尺鐵棍。
眾人一見,便認出是販私鹽的鹽梟。
高仁站在角落里,暗暗思索,翻閱記憶,也只發現這是清初,江湖上倒是有高來高去的武林中人,修煉內力武功。
不時還有大叫做“反清復明”的造反派。
“武俠世界?”
“系統什么意思?”
所謂穿清不造反、菊花套電鉆,若是之前,造反統一天下,收集氣運增長“炁”,倒也能做得。
但現在,這普通武俠世界,他已經看不上了。
付出與收獲實在不相匹。
也沒心思建個帝國,為那幾點“炁”奔波勞累。
就在高仁思索間,東廂房一人哈哈大笑,粗著嗓子說道:“老子不姓賈,只是你們這批家伙胡罵天地會,老子可聽著不大順耳。老子不是天地會的,卻知道天地會的朋友們個個是英雄好漢。你們這些販私鹽的,跟他們比,提鞋兒、抹屁股也不配。”
高仁一挑眉。
天地會?
眾鹽梟氣得哇哇大叫,三名漢子手執鋼刀,向東廂房撲了進去。
卻聽得“哎唷”、“啊喲”連聲,三人一個接一個的倒飛了出來,摔在地下。
一名大漢手中鋼刀反撞自己額頭,鮮血長流,登時暈去。
跟著又有六名鹽梟先后搶進房去,但聽得連聲呼叫,那六人一個個都給摔了出來。這些人兀自喝罵不休,卻已無人再搶進房去。
有人走上幾步,向內張望去,朦朧中見一名虬髯大漢坐在床上,頭上包了白布,臉上并無刀疤,果然不是賈老六。
“閣下好身手,請問尊姓大名?”
房內那人罵道:“你爹爹姓什么叫什么,老子自然姓什么叫什么。好小子,連你爺爺的姓名也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