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表情頓時一收,良久才頹然長嘆:“太玄是太小了!”
隨著立刻便喜笑顏開,揚聲道:“太玄太小,那便與東荒圣地的圣子爭鋒,與古世家的嫡子爭雄,為我太玄門娶個圣女回來,那更是再好不過。你若真準備出世,我將星峰至寶星辰珠傳你,助你行走天下,以做護道之器!但在你出世之前,先打敗太玄的年輕一輩,讓我看看,你現在究竟到了什么程度!是否真的有傲視天下的資本!”
“自當如此……我也確實該下山了!”
再不下山,等葉黑乘棺橫跨無盡虛空降臨荒古禁地,這個位面那許許多多的大好機緣,可真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高仁朝著兩個老人各自一拜,然后從旁邊拿起一把破舊的古弓。
拙峰上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普通,沒有任何出奇之處,就連握在高仁手中的這把古弓,看起來亦樸實無華,黑漆漆,像是被火燒過一般,甚至上面還有幾個蟲洞,顯得有些腐朽,似隨時會爛掉。
這柄拙弓,是高仁在半山腰的一個獾洞中找到的,被那窩獾筑糶,當作木柴而用。
普通之中見非凡。
輕撫著弓弦,高仁說道:“這把拙弓,還是還給峰主吧!”
“拙弓,拙峰……大成若缺,大盈若沖,大巧若拙。山為經書,傳承秘法,需要相應的心境,與之相合,才能烙印下仙術。自然大道,道法自然,峰主這樣的大智若愚之人,方能悟透……”
微彈弓弦,隨著震動,所透發的波動讓周圍的空間都有些扭曲,像是有一種無形的力場傳向四面八方。
“呱呱呱……”
隨著弓弦震動,從拙峰山腰的枯樹上飛起九只烏鴉,不時在高仁的頭頂上方盤旋。
太玄門主仰望蒼穹,揮手落下無盡星輝,掩蓋此地異象,隨之大聲笑道:“好好好……恭喜李師弟大道可期!拙峰掌此重器,太玄底牌再增一籌!”
高仁看著頭頂上“呱呱”亂叫的烏鴉,這九只烏鴉是古弓孕育出的精靈,是“器”孕育出的“神祗”,可惜,只能在拙峰才能發揮作用,以山為弓,以大道為弦,若是射出,可穿云裂天,所向披靡。
“五百年了啊!”
看著面前的拙弓,老人有些熱淚盈眶,接過拙弓,看著高仁發自內心的歡喜:“拙峰終于后繼有人了!”
拙峰之巔,出現一片虛空,極度安謐,里面草木繁盛了又凋零,一會兒綠葉欲滴,一會兒凋萎枯寂。
九階天梯,朦朦朧朧,不斷放大,竟有瓊樓玉宇浮現在上,橫在虛空中。
李若愚像是化石一般,盤坐在那里,與九階天梯對立。
拙峰上,九階天梯不斷放大,化成九座平臺,上面瓊樓玉宇,云霞繚繞,朦朦朧朧。
李若愚緩緩升起,被一股力量牽引,進入那片飄渺的宮闕間。
山峰上,極度的虛空,深篤的靜謐,像是一方世界在演化,莫名的“道”與“理”在交織。
萬物盡顯,生機勃勃,周而復始,循環運動。最初,繁花似錦,綠葉欲漬,最終卻枯萎凋零,回歸到它們的本根。
“一枯一榮皆是道,好一個道法自然……”
李若愚在演化自然大道,高仁和太玄門主站在他的身邊,一動不動,眸子由燦爛到枯寂,由光明到空洞,像是也經歷了一番由繁盛到凋落的演變。
規則、秩序,道與理,法與秘,不斷的演化。
天地間仿若有一條條“線”在交織,有一道道未明的規則化成了秩序,衍生出莫名的力量,在虛空中構建出種種紋路。
拙峰的道紋,一點點的在高仁的眼中出現,抽絲剝繭,點點滴滴,匯入心海,與自己這十年間領悟的大道相互驗證。
“這就是傳說中的那門大神通么?!果然玄奧……”
太玄門主眼中流露出陣陣光輝,整個人都為之愉悅起來,發自內心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