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啊。”
人影綽綽,走動間就跟渺小的一個點似的,排成了曲折無規則的線。
叢瀾喜歡冰演。
開冰演對她來說不單單是為了賺錢,賽場是緊張的,冰演是自由的。
她可以在冰演中釋放所有的情緒,也可以不顧及比賽要求隨意編排,這是她最喜歡的一個方面。
只是,籌備這一場讓自己滿足的冰演,太累了。
于謹來找她的時候,回眸時的叢瀾眼睛很亮,但她的體重在這三個月又掉了七斤,原本就已經很瘦了,現在更瘦。
瘦得連去醫院復查時,醫生都忍不住吐槽,讓家長上點兒心,怎么養傷還把孩子給養得臉上連肉都沒了呢
叢瀾當時還笑瞇瞇的,伸手去捏自己臉頰,說醫生你看我臉上還是有肉的,能揪起來呢。
把醫生都逗笑了。
考慮到是休賽季,于謹干脆讓叢瀾半個月都沒上冰,日常的基礎訓練也暫停了。
本來是想讓她好好放松休息,結果這個孩子不僅去把學業收了個尾,還拉著贊助、合作團隊敲定了最新的冰演章程。
人可以不動彈,但不能不做事。
叢瀾這勤快程度讓于謹汗顏,然后他抱著雪糕癱在不遠處的小沙發上吃了個爽。
摸魚看徒弟工作,這種滿足感是難以言喻的。
“別瞅啦,瞅啥呢擱這兒,麻溜兒的,你該確認確認,該休息休息,別跟這兒笑。”于謹道。
叢瀾“你就不能夸我兩句先”
于謹“夸你什么夸你粉絲多夸你偷摸看她們”
叢瀾“”
這人回老家待了半個月怎么連話都不會說了
“哎,好好好,給你簽名。我師姐的照片啊”
沐修竹在前場,他戴著帽子和口罩,也還是被人認出來了,許多冰迷來找他簽名。
有的人沒帶合適的東西,就讓沐修竹簽在她剛買的周邊上。
沐修竹一樂,美滋滋地在叢瀾照片旁邊簽了自己的名字。
“竹子是真的喜歡師姐。”
“嗑到了嗑到了。”
“他一見是要簽在瀾瀾旁邊,笑得牙豁子都露出來了。”
沐修竹原本是想憑借自己的手速搶票,結果失敗了。
沐修竹我恨
于是只能灰溜溜地找叢瀾暗箱內場票,不然他都無法出現在這里。
隊內靠自己搶到票的只有桑瑩和樓翎,其余人因為目光聚焦在了內場,所以全都沒搶到。
太多人想要這稀少得可憐的內場門票了。
后排看臺的票倒是挺多的,也好買,只是大家第一時間試的都是最好的那一批位置。
叢瀾后期給隊內送票的時候,笑了他們這群人老半天。
張簡方跟冰協的人也來了,還有幾個來自isu的。
在叢瀾去年提出想在鳥巢辦冰演的想法時,張簡方震驚之余就是喜悅。
敲定今日的演出場次,張簡方在其中也出了不少的力。
他想讓所有人看看,什么叫做花滑。
也想讓isu和全世界的人看看,什么叫做叢瀾。
“近十萬人,如此之大的冰演場館,我想,在花滑史上還沒有過。”張簡方笑著跟周圍的人聊天,語氣里很是顯擺。
就跟過年時候家人對著親戚驕傲地說,瞧,這是我家的孩子。
一模一樣的欠揍。
沃爾夫來自isu,他也是親中一派的技術專家,在比賽打分上相對公平,也給舒傲白俞寒很高的評價。
“你說得沒錯。”沃爾夫說道,“很震撼。”
他看著這個場地里一眼望不到邊的觀眾,狠狠地點頭。
花滑搖錢樹,這是isu眼里叢瀾的別稱。
與冰迷對她的喜愛不同,isu只覺得叢瀾是一個無法合作的人。
既然無法合作,那么有不如沒有,騰出位置來給下一個“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