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湊合過唄
以前的張簡方也是這樣想的,結果湊合著湊合著,就到了京張周期。
眼看馬上就22年了,他不由得生起了一股急躁之感,腳下跟踩了風火輪似的,走路像是在飛。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張簡方的傾向也會成為新階段的花滑部趨勢,于是,雖然兩個配合的新班子沒一口氣建成,但也至少初具雛形了。
叢瀾的曲目之外,隊內的大部分人也成為了兩個班子的練手協作的機會。
而這些總數過百人的團隊中,不單有中國人,還有形形色色的外國人。
與20世紀的領導方針相比,張簡方認為當代根本就不適合什么“純血中國團隊”,他要的是成績和發展,面子這種東西他不在乎。
大清閉關鎖國亡得多慘,他又不是沒學過歷史。
而,哪怕有臨時組成的精英團隊幫助,叢瀾的長短曲進度還是不太順利。
朱鹮短節目的編排尤為不順。
叢瀾有自己的想法,她想側重人與鳥兒,也就是人與大自然的休戚與共,聚焦在這個層面上。
之前的風暴,闡述的其實也是大自然的話題。
當時的方向在于探險,雖然也是人與大自然和諧相處,但它與朱鹮這個題目差別是很大的。
人在南極這種惡劣環境下,遇到的危險來自大自然。
朱鹮的棲息地縮減到族群幾乎要滅絕,它們遇到的危險來自人類。
這個時候,人類的探索變成了朱鹮的危險本身。
時代在發展,探險的腳步不斷,那是人與自然的追逐,是面臨極端環境下的堅決;
可生物族群是受害者,人到的地方帶去了城鎮化工業化的發展,導致自然環境產生了變化,影響到了這個星球上的鄰居們。
風暴講述人的不放棄,朱鹮卻要人退后一步。
但兩者也不是完全不一樣的。
編曲方面叢瀾更想講述朱鹮的棲息地被破壞到人類有意識地保護,最后人與朱鹮和諧共生,這樣一個完整的故事。
于是就勢必會縮減人寰共生的選曲片段。
不斷地做調整是一件很消耗人的事情,對編曲和編舞老師是這樣,對叢瀾也是。
皓月的成功高度,舉世罕見,更是她自己都無法推翻的一座高山。
這樣的既定歷史,讓叢瀾對自己的要求再度拔高。
也許有人會認為,既然自己已經到達了最高的山巔,那么就足夠了,為什么還要試圖再去攀爬下一座依舊這么高的山呢
叢瀾要做的,不單單是同等高度的山。
之前,在對gs的簡單介紹中,解說員曾提及了叢瀾的打分,表示并非故意給她高分滿分,而是因為叢瀾的水平確實超過了現有的滿分,這樣一來,她就算比以前的自己表現弱了一些,也還是可以得到現行規則中的滿分。
為了清晰地表達這個觀點,解說員拿來了一瓶500的水,和一個只有200容量的杯子。
這樣的對比很容易理解。
哪怕叢瀾的發揮無法維持在500,她的400、300,乃至于200,都會超過杯子的容量。
叢瀾繼皓月之后,不是在追求這個200,她想要的還是500,甚至更高。
她同樣也想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去做到更多的事情。
叢瀾明白,自己的身體狀態無法呈現十五六歲時的最佳,傷病和疲憊導致她有了許多問題,但訓練的積累也讓她能在這樣的程度中依然維持高競技水準。
就跟平昌周期一樣,許多人持懷疑態度,以為她要狀態下滑,成績下滑,最后淡出人們的視野,成為一個落寞英雄慘淡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