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的歡呼吶喊變得縹緲,逐漸遠離。
手被人碰了一下,神思一瞬歸來,叢瀾眨眨眼,這才重新聽到那要刺破耳膜的高喊。
叢瀾低頭,看向了跑來自己身邊的人。
是賽前就協商好,說要自由滑之后獻花的。
小姑娘緊張地滑了過來,數次想要張嘴,但叢瀾沒有低頭看,她不知道在心里做了多少建設,才終于伸手碰了碰。
叢瀾接了花,是百合。
她想起來c的那一束,都是白色的,不過那次是茉莉。
鬧矛盾也不該對著小孩子,十來歲的小孩兒臉上還有著嬰兒肥,叢瀾笑著與她說了兩句話,摸了摸她的腦袋。
趁著短暫的休息恢復了精力,叢瀾抬頭看向四周還是那么活潑瘋癲的現場觀眾們,開始了屬于她的致謝。
矜持有禮的動作,疲憊但不失靈動的眼睛,每當叢瀾朝著一個方向,那處的觀眾們似乎要把靈魂都飆出來似的,本就巨大的喊聲硬是提了不知道幾個度。
叢瀾都不敢相信這是人能發出來的聲音。
她頓了頓,又無奈地笑了,便再次向大家鞠躬。
這場全體起立的賽后狂歡里,叢瀾自場中向出口滑去的短短路途,靠著自己靈敏的躲避姿勢,受限于疲憊的身軀,硬是被砸了四五下才抵達門口。
她都無奈了“哎”
有點疼哦
于謹也被上方丟下來的玩偶砸了好幾下,但他不躲,就那么站在原地,笑瞇瞇地等著接叢瀾出來。
站在門口略等了一秒工作人員開門,這么一個空檔,又有新的玩偶飛來。
叢瀾歪了歪腦袋,于是沒有被砸在頭上,但肩膀被砸了一下。
“有點疼,”她跟教練撒嬌,“我實在是懶得動了。”
于謹“那我去撿起來,替你打它兩下”
叢瀾“你真要這么做我也不攔著。”
于謹才不。
茱迪扶著叢瀾的手臂,跟于謹一人一邊,替她承擔了大部分的力氣。
于謹邊走還邊嘟囔“你是真的一點兒力都不出啊”
叢瀾“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廢物罷了。”
于謹“噓被人收音就不好了。”
叢瀾“沒關系,大家只會大度地原諒我,畢竟我這么可愛。”
茱迪“哈哈哈哈”
賽后教練笑個不停,上面離得近的觀眾們紛紛疑惑“怎么了怎么了在聊什么這么開心啊”。
抓耳撓腮地,可想聽八卦了。
坐在長椅上后,叢瀾扒著于謹的手臂要拿紙巾“快點快點,不然鼻涕要下來了”
怎么能被鏡頭拍到這么窘迫的一幕
我還要不要做人了
她們肯定會給我做成表情包的
叢瀾覺得自己的黑歷史已經夠多了,真不能再多這么一個。
于謹“慢點慢點扯破了吧”
一口氣扯了三張,最后一張還是破的,叢瀾挽救了自己岌岌可危的形象。
茱迪兜著垃圾袋“扔。”
叢瀾“嗯。”
一個指令一個動作。
這段時間直播里在回放,最后又挑了4o和一個3a的連跳做了重復的慢鏡頭。
復核階段現在已經不刻意延長時間了,ai幫助很多,再不用裁判那么愁眉苦臉。
但這個流程還是要走的。
等鏡頭重新回來,叢瀾已經收拾好了,還是漂漂亮亮的女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