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渟蹲在那兒看了會兒,不知名的小東西很快停止了閃爍。
他看不出個所以然,同時沒產生危機感,也就沒再多想。
雖然憑他也想不出什么。
穿好衣物走出浴間,辜渟沒什么興致地走向床邊的大玻璃窗。
朝下能看見圍成圈的雪白雕塑下已經排走污濁的澄澈圣水池,周邊是緊緊嚴守的士兵。
即便時間已經不早,還是有大批群眾試圖沖破防線。
窗戶是打開的,卻完全聽不見下面的喧鬧聲。
辜渟坐在窗邊,看著遠處黑夜下閃爍的密集燈火,靜靜等著夜風把濕發吹干。
漸漸地,下面的民眾接連離去,困意也慢慢爬了上來。
辜渟躺上床,很快睡了過去。
房間里只剩下一盞微弱的床頭燈在散出光亮。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人影悄無聲息出現在床邊,淡淡的影子投射在熟睡的墮天使身上。
過分驚人的美眸已經緊緊閉上,此時辜渟整個人的美感沖擊也就削弱了些許,但依舊動人。
他側身陷在雪白的床褥中,雙手曲于身前,身體微微蜷縮,后背的羽翼縮成脆弱的一小團。
像極了剛出生且渾身潔白無瑕、未曾沾染污穢的天使。
可他的身份又偏偏相反,著實諷刺。
只是看著這樣的睡顏,那人影的呼吸就已經粗重了幾分。
因為姿勢問題,辜渟的衣擺有些隨意地分開了一些,露出被浴水泡得柔軟淡粉的膝蓋和雙腳,摸著比剛開放后便採下飽含水分的花瓣還更嫩滑。
明明渾身各處纖細得要命,兩只腳踝幾乎一只手就能握緊,可是側身時衣物卻能勾勒出腰部的曲線。
很難不讓人遐想萬分。
像是察覺到雙腿正被撫摸,辜渟無意識地縮了縮腳,好像想埋進床被更深處。
下一刻,他背后的空位床褥突然陷下,使得睡夢中的辜渟都被震得晃了晃。
像是有人上了床。
那人沉默了許久,只是靠在辜渟的背后,似乎內心在掙扎著什么。
而后終于伸出手小心圈住了墮天使柔軟的腰肢,還將臉龐埋入那團并不豐滿的羽翼中。
滾燙的鼻息驚擾了羽翼,原本跟著主人陷入睡夢的翅膀細細地顫抖起來,其中一側還無力地攤著,絲毫沒有反抗力氣。
人影雖然沒有強制禁錮住辜渟,但似乎并不打算放過那對可憐的翅膀。
那人高挺的鼻梁和雙唇一下下蹭過柔軟的羽毛,還時不時深深吸口氣,仿佛這對殘破的羽翼散發出什么令人著迷的香氣。
然而它有的只是苦難和遭受毀滅后仍舊存在的微弱生機。
辜渟醒來時,早晨的暖煦陽光已經透入玻璃窗灑滿了大半張床。
他坐起身,雙眼朦朧,意識不太清醒地看了看周圍。
黑乎乎的小玩意還在昨晚他拿出來放置的地方,周邊的床褥也一片平整,一切正常的樣子。
辜渟迷迷糊糊記得夜里自己似乎做了個噩夢。
好像有人在咬他的翅膀。
雖然這翅膀破爛得幾乎跟他本人已經分離成了兩個整體,但多少還是會有感覺。
辜渟洗漱后從房間走出,房門口的一個女傭仆低著頭走上前為他帶路前往早宴廳。
在空蕩無人的廊道走了幾步,辜渟就看見一個有些眼熟的人。
羲卯站在廊道的落地窗前若有所思地看著外面的景色,接著立刻感知到了辜渟的出現。
他擺出個比較隨意的笑容“墮天使先生,昨晚睡得還好嗎”
辜渟朝他走去“不太好。”
“你知道這是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