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渟覺得渾身都好熱,熱得意識都變得朦朧。
潮濕和灼熱兩股力量在體內沖撞,比起難受更多的是另一種怪異感覺。
好想被抱
他不可避免地想起另一個人的溫度和氣息,以及隱約埋在意識深處的具有強烈安全感的擁抱。
似乎只要呆在那個人懷里就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辜渟微乎其微地從喉間發出一聲嗚咽。
巨大玻璃箱中的任何動靜都被放大,房間里每個人都聽見了這一聲音。
像是被拋棄的可憐幼崽,委屈至極。
“嘖怎么就這么能讓人心疼呢。”源季清緊緊盯著那一嬌小身影,平日里輕佻的聲線都低沉了幾分。
“真有點后悔了。”
凌穆沒吭聲,胸口熱度仿佛在隨著小人魚的熱度在向上攀升,是很不對勁但無法解釋的狀態。
辜渟懵懵懂懂地看著前方模糊的一群人影,黑潤瞳眸盛滿了淡藍的水光,被熱得透出漂亮粉色的皙白手臂小心翼翼地觸上玻璃鏡面。
似乎想出去。
而原本還未完全蛻變的魚尾已經變成了一個將近透明的薄卵般的物體,脆弱一層薄膜下就是那雙在朦朧中逐漸清晰的纖細長腿。
而薄膜下那兩條腿根處有一顆狀似晶石般的物體在靜靜閃爍著光亮。
“說真的我從業研究幾十年,沒見過這么漂亮的腿。”
其中一個年齡最大看似很有威望的白大褂研究者扶了扶眼鏡,滿含贊嘆地開口道,也同其他人一樣目不轉睛地看著宛如藝術品的人魚。
比起晶鱗,其他人更多的注意還是放在了令人出乎意料的人魚身上。
辜渟燥熱得快要失去意識了,他動作幅度變大,雙手貼上鏡面,連整個身體都想貼上去。
柔嫩的淡粉皮膚與鏡面觸碰后努力地吸收著微不足道的涼意。
他已經不去想別的了,只想來個人能抱抱他,隨便誰都好。
“嗚”
人魚的嚶嚀悲鳴在房間中響起,聽得源季清心都要碎了。
他走上前和辜渟隔著一層厚玻璃相對,被那雙漆黑濕漉的雙眼看得心臟軟成一灘水。
“喂,到底還要多久啊”他額頭發疼,鮮少地冒出些火氣。
現在進行到一半,停下是不可能停下了,至少可以確定小人魚不會有危險,只是看著他這么難受的樣子,源季清也跟著心疼。
“很快很快。”旁邊的白大褂冷汗直流,勉強把眼睛從人魚身上移到了身前的儀器顯示屏。
“咚咚。”
辜渟無力的手輕輕敲了敲鏡面,整個上半身都貼在了比他身體溫度要涼一些的鏡面上。
連凌穆是什么時候也走到了身旁的都不知道,源季清愣愣地看著眼前被光照射得格外明亮清晰的人魚。
上衣已經將近透明,辜渟相當漂亮的腰線和柔軟嫩白的腹部都清晰呈現在眼前。
單薄的身軀透著瑩潤光澤,看著大抵比剛綻開的粉紅花芯還要柔嫩些。
早已在萬花叢中走得膩煩的源季清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美景,居然覺得有些口干舌燥,突出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幾回。
好像已經不再是單純對藝術品的欣賞了。
凌穆握起的手心已經滲出些汗,矜貴又帶了點傲氣的面龐難得地顯現出局促,松了又緊的手終于還是伸出貼上了鏡面。
辜渟的臉龐邊。
明明樣貌還是原來那樣,為什么有種莫名強大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