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影想了想,覺得如果是她的話,就不可能有今天的這一幕發生,她是不可能在其他人沒有允許的情況下偷偷地拿走其他人的東西。
那不屬于她,她不會拿。
“媽,媽你能不能別鬧了快點起來啊”
許玉梅急得滿頭大汗,想要把張招弟給拉起來,卻又無從下手,只能徒勞的一遍又一遍地勸說著張招弟,想讓她從地上起來。
可是張招弟卻根本聽不進許玉梅的話,依舊坐在地上撒潑鬧事兒,說到最后,吐出來的那些話甚至都有點過分了。
許玉梅心中大急,哄不住自己的母親,她只能寄希望與彭進步了。
“彭廠長,這其中或許有什么誤會,我母親是什么樣子的人我很清楚,這鄰里鄰居的也都知道我母親的為人,她肯定不是那種手腳不干凈的人,或許是有什么誤會”
她又不好給張招弟定罪,就只能這么說,想先將今天的事情給糊弄過去再說,許玉梅一面覺得自己的母親現在太過丟人現眼,一面又覺得彭廠長和蘇清影兩個有些咄咄逼人了,有什么話私底下不能說,非得要大清早跑到人家里面堵著問,不管有沒有事兒,他們一家人都是惹了一身腥。
“許會計,有沒有什么誤會我們大家心知肚明,你不必在此含糊不清。”彭進步虎著一張臉說道“張招弟同志,請你不要在這里和我胡攪蠻纏,現在只是我和苦主上門找你,這是屬于廠子里的內部問題,如果你還是胡攪蠻纏,拒不交代的話,那我們就只能請相關部門介入了,到那個時候,這可不只是我們廠子的內部問題了。”
彭進步身為一廠之長,身上還是有幾分官威在的,這么虎著臉說話,看著還是挺嚇人的,原本還嚎叫個不停的張招弟聲音也弱了幾分,她抬起手抹了把臉,將臉上的那些腌臜東西都抹到了袖子上面,這才哭喪著臉說道“彭廠長,你不能這樣給我定罪,這對我不公平,我張招弟行的端坐的正,我絕對沒偷拿蘇工家的東西。”
說完這番話后,張招弟扭頭看向了站在彭進步身邊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的蘇清影,可憐兮兮地說道“蘇工,我在你家伺候了你兩年,我這人什么樣子你應該知道的,你不能丟了東西就到我家來找啊,廠子里這么多人,誰都可能是小偷”
張招弟覺得蘇清影肯定會幫著她說話,她跟了蘇清影兩年的時間,知道這個被廠子里捧著的女工程師是什么樣子。
說得好聽是個性天真,不曉得人情道德,說難聽點兒就是個腦子蠢的,跟過去那地主家的小姐是一樣樣的,家里有啥她自己都不知道,也從來不會去盤點,吃什么也都由著張招弟來。
過去的張招弟一手把控著蘇清影家里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在發現了蘇清影對生活上的事情好像并不怎么在意,加上她一個禮拜至少有四天是在她的實驗室不回家的,所以便開始動了歪心思。
之前一直就是這么過來的,也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什么問題,可是誰能想到現在彭進步和蘇清影突然過來要找她的麻煩
讓她把拿回家的東西給還回去,自打她開始動手腳的這一年多的時間里,她帶回來的那些東西可都被他們家人吃了用了,她哪里能拿的回去
所以張招弟便咬死了自己沒有偷拿東西,甚至還在給蘇清影打感情牌,想讓蘇清影幫自己說話。
倒是也難怪張招弟會認為蘇清影會幫她,實在是因為過去的蘇清影太好說話,雖然她是廠子里的總工程師,可是面對自己的時候始終是客客氣氣的模樣,從來都沒有因為她是保姆而看不起她,態度雖然算不上多親熱,可也冷清不到什么地方去。
所以這也就知導致了張招弟對蘇清影的認知出現了錯誤,她甚至還覺得今天的事情并不是蘇清影自己找上門的,是彭進步發現不對才擅作主張上門來要東西的。
只要蘇清影說她沒少東西,那不就成了
然而讓張招弟覺得意外的是,蘇清影并沒有幫著她說話。
“張大嬸,你沒有經過我的允許,擅自將我家中的衣服和食物帶回了家里,這種行為是不對的,我希望你能將這些東西如數還給我。”
蘇清影的聲音依舊嬌嬌嫩嫩的,聽起來沒有什么威懾力,但是她所說出的那些話就像是化作了一記耳光,重重地扇在了張招弟的臉上,她的一張臉瞬間漲得通紅,瞠目結舌地看著蘇清影,似乎不敢相信為什么她要說出這樣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