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英,我想你對我應該產生了什么誤會,你要知道,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就算被人纏上的人不是你,而是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我也會上前幫忙的,我會幫你,是因為我的責任感讓我不可能放任一個年輕姑娘隨意被人欺負,還有就是因為彭廠長的緣故,彭廠長人很好的,他幫了我很多,于情于理,見到身為彭廠長女兒的你受了委屈,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觀”
方正業并沒說什么過分的話,但是他話語之中透露出來的那些意思卻讓彭國英面上的血色慢慢褪去了。
“而且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就算我沒有上前幫忙,任何一個認識彭廠長并且受過他幫助的人也會過去幫你的”
然而這一次還沒等方正業將話說完,彭國英已經先一步開口打斷了他的話,她想要朝著方正業露出個笑臉來,但是此時彭國英臉上的肌肉似乎都完全聽不聽自己的指揮了,與其說露出的是笑容,倒不如是一個略顯扭曲的表情。
“方科長,我知道了其實我來也沒有別的什么意思,你幫了我兩次就算你是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可是被你幫助的人到底是我,這些只是我的一些小小心意罷了,我做了很久”
說著說著,彭國英似乎要哭出來似的,然而就算彭國英此時露出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方正業對待她的態度依舊跟剛才一樣,并沒有什么太多的變化。
“正是因為做了很久,這樣的心意你才不應該送給我,我想彭廠長和林阿姨應該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你做的東西了,精心做出來的美食,就應該送給更加值得的人,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方正業的話滴水不漏,將彭國英接下來所能找的所有借口都抵了回去,對方不肯收她東西的心思明明白白地呈現在彭國英的面前,這讓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到底只是個十九歲的小姑娘,哪怕結過一次婚,她也還是個不太懂事兒的小姑娘,方正業幾次三番的拒絕自己,并且沒有留有一丁點的余地,彭國英感覺有些下不來臺,她直挺挺地杵在方正業的門口,淚水到底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方正業“”
彭國英在自己面前哭得不成樣子,但是方正業卻像是沒看見似的,他朝后退了幾步,這才說道。
“國英,真是抱歉,現在我沒辦法招待你了,今天清影還得去上班,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要叫她起床,你如果沒事的話還是先回去吧。”
說完這番話之后,方正業朝著彭國英點了點頭,然后轉頭朝著臥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彭國英淚眼朦朧,看著方正業決絕離去的背影,她感覺自己的一顆心像是生生被人撕成了兩半,一種用言語沒有辦法形容的疼痛感席卷全身,她感覺自己此時就像是要窒息了一般,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辦法說出來。
彭國英知道自己現在應該離開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兩只腳就像是生了根似的,根本無法挪動分毫。
站在門口的彭國英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方正業抱著蘇清影去了浴室洗漱,之后沒多久,兩人又手牽手地從浴室里面出來了。
他們兩人之間似乎有一種奇異的氛圍縈繞著,彭國英看到方正業瞧著蘇清影的眼光是自己從未見過的溫柔,與她說話的時候方正業的聲音也刻意放輕柔了許多,他一直在看著蘇清影,仿佛自己眼中就只有她一個人似的。
最后還是蘇清影率先注意到了僵直著身體站在門外的彭國英,她扯了扯方正業的胳膊,有些奇怪地說道。
“正業,門口站著的那個姑娘應該是彭廠長的女兒吧,我有沒有認錯人”
蘇清影還真沒見過彭國英幾次,加上她經歷過一場失敗的婚姻,現在的模樣比之過去憔悴了許多,蘇清影瞧不出她是誰還真不奇怪。
聽到蘇清影的話之后,方正業抬頭看了過去,卻發現彭國英仍舊拎著個飯盒站在那里,瞧著不曾離開的彭國英,方正業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說道。
“確實是她,昨天我沒跟你說,之前我去市醫院辦事的時候遇到了正在被她侯家人糾纏的彭國英,我幫了她一把,她現在是來送東西給我,想要表達一下對我的感謝之意。”
蘇清影愣了愣,隨即說道“這有什么可感謝的這難道這不是應該的嗎彭廠長人那么好,他也幫了我們不少,既然你看見了,順手幫她一把也是應該的,她現在這樣倒是有些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