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不可能”
陳震瞳孔一縮,與議事廳眾人一般同時驚駭出聲
陳勤不想解釋,因為過不了多久,此事將在陽朔城徹底傳開,他將陳強叫了進來,對陳震說道“爹,他就是邪天要我照顧之人。”
“救過邪天一命,反被邪天斷去手臂”陳震深吸口氣,壓下邪天帶給他的邪異之感,走到陳強身旁細細打量,當看到陳強的斷臂時,他重嘆一口氣,“原來如此,勤兒,此事你做得好”
見陳勤疑惑,陳震感慨了一下,方才指著陳強的斷臂開口解釋道“此人修煉猛虎霸王拳,卻因無人指教走火入魔,經脈扭曲淤塞導致右臂比左臂粗了兩分,一般人會以為這是猛虎霸王拳大成的標志,殊不知,這是即將殘廢的征兆”
話音剛落,陳強微微抬起頭,沒有焦距的目光也聚集了幾分,認真聽著陳震的話語。
“邪天之所以折斷此人右臂,不是恩將仇報,恰恰相反,是在救他”
陳震抬起陳強的斷臂細細觀察,不多時嘖嘖而嘆“手法雖顯生硬,破淤之效卻十分良好,只要輔以藥石之力,不出兩月,斷臂必將恢復如初。”
噗通一聲,斷臂的陳強失魂落魄跪倒在地,心中怨恨霎時化為愧疚的淚水,與感動的抽泣。
陳勤瞥了眼陳強,又問道“爹,那你為何說我此事做得好”
“如你所言,邪天縱然比不上謝蘊謝帥,日后的成就恐怕也相差不遠。”陳震三嘆,皺眉唏噓道,“邪天與謝家反目,我陳家少了一個敵手,而你又能與邪天這種恩怨分明之人結上善緣,不得不說是我陳家之福,所以我才說,你做得好”
回想起黯嵐山初見邪天時,自己被龍豹屎勾出的殺意,陳勤心中百味雜陳,除了慶幸自己當時沒有被嫉妒蒙蔽心智外,他也在后怕若自己當時出手,死的就不會是陳風,而是自己。
陳震揮揮手,讓人將明白原委后泣不成聲的陳強攙扶離去,便帶著陳勤走進書房,凝聲道“半月后陽朔城的武林大賽,你不必參加了。”
“為何”
“邪天一定會去帝都汴梁城,你帶上陳強去找他”陳震雙眸精光閃爍,一字一句道,“邪天為人孤傲,雖救下陳強,卻不肯點明用意,由我說出口,陳強必會對他感激涕零,如此一來,他又欠我陳家一份人情”
聽聞此言,陳勤張嘴想說什么,但見老爹一副激動模樣,只得閉嘴繼續聽下去。
“勤兒,別怪爹勢利,家族利益就是這么來的”見兒子欲言又止,陳震聲調大了幾分,“謝家如今勢大無匹,即便和金家聯手,我兩家在謝帥謝蘊面前也無半點勝算,如今之計,唯有拉攏邪天這個鬼才”
“爹”
陳震面色一變,喝道“叫我爹,就聽我所言”
“孩兒聽從父親大人吩咐。”
“實話給你說吧,邪天這恩怨分明的性格,為父吃定了”
陳震無比決絕地說道“你放心,我雖在算計他,卻無害他之心,你去往帝都汴梁后,真心與他相交互助,不必有所顧慮,而且一個多月后武林大賽會在汴梁城舉行,不會誤了你被大門派選中的前程,去吧,明日一早就走”
目送兒子走出書房,陳震臉上才掠過一絲冷意,家族對戰,區區一個邪天又有何用他真正的目的同謝家一樣,也是想從邪天身上拿到修為突進的秘密
只要掌握了這大殺器,哪怕與謝家的對抗暫處下風,十年二十年后,陳家依舊能翻天
第二天大早,陳勤與五位內氣境高手一行快馬離開陽朔城,直奔百里外進入帝都的唯一通道河西走廊。
所謂河西走廊,是黯嵐山脈中的一條平坦山路,這條山路是宋國朝廷與陽朔城的唯一通道,邪天此刻正站在河西走廊的入口前,準備進入這條山路。
可他還沒走幾步,耳邊就響起了路人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