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當即調轉馬頭,朝原路返回。
殷放萬萬想不到,馬隊沒從身后戒備之處來,反倒從前頭過來,他不由回頭望了眼殷甜兒所在的馬車,一時間又是尷尬又是惱怒,暗想等人過來,定要狠狠懲治對方。
等騎隊進入視線后,殷放臉色更顯陰沉,當謝昌榮剛準備抱拳行禮時,他率先開口冷笑道“閣下,這么快就找到逃奴了”
“哎,逃奴狡猾,應該不在前面,我等準備返回再沿路搜捕,在下告辭。”
謝昌榮急著抓邪天,也沒太注意殷放的表情,客套一句便欲離開,孰料殷放一擺馬頭攔住去路,冷笑道“如此說來,閣下若在后面抓不到人,還準備到前面去嘍”
“呃,理所應當,不知殷頭領何意”
殷放臉色一黑,喝道“我倒想問問,我家小姐身子疲乏,爾等一來一去成心讓人無法休息,這又是何意廢話少說,抓逃奴可以,進入我殷家商隊前后必須下馬牽行”
謝昌榮臉色頓時難看下來,怒道“閣下未免太過霸道了吧”
“嘿嘿,其他地方倒不敢,”殷放嗤笑一聲,盯著謝昌榮一字一句道,“但在這河西走廊,我殷家就霸道了,又如何”
“你”謝昌榮敢怒不敢言,只能憋屈地點點頭,冷笑道,“好好好,你們殷家仗勢欺人,我謝家認了,不過等我家少主和大小姐學藝歸來,定要向你殷家討個公道”
“呸,什么玩意兒”蔑笑送走謝家眾人,殷放狠狠朝地上吐了下口水,旋即又吩咐道,“前路再去幾個人,凡遇到騎馬的,立刻讓對方下馬”
“哎,這下應該可以入睡了吧”殷甜兒放下窗帷,第二次慵懶地斜躺在軟榻上,剛合上眼,一張蒼白的臉龐又浮現于腦海,她心里一抽,睜開了眸子,這回,再無睡意。
“不知你如今,埋骨何方”
邪天解開牽機甲,偏頭瞧去,肩膀上一處血洞赫然在目,鮮血正汩汩流出,他不敢耽擱,將一整瓶金瘡藥倒了上去,強烈的炙痛僅讓他微微皺眉,待鮮血不再流出后,他穿上護甲衣衫,開始修煉培元功。
河西走廊三日,邪天與河西盜拼了九場,殺死河西盜二十一人,其中修為最高的蠻力境七層,而他幾乎將背包里的東西用盡,袖中短刃業已毀去,不過他的修為突破到了蠻力境六層,粹骨大圓滿。
肩膀上的血洞,是他所受最重的傷,卻不是唯一的傷,與黯嵐山上不同,此次雖亦是歷練,但他深深明白了一點,河西盜的戰力比一般武者和猛獸,高出不止一個檔次。
小半個時辰后,邪天收功,不得不說培元功漸漸成為身體本能后,在滋生元陽的同時,還具有較強療傷的功效,待內傷好轉些許,邪天終于起身,開始打掃戰場。
戰場上,一共三具河西盜的尸體,雖然比不上昨日那場以一敵六,但這三具尸體生前都擁有蠻力境七層的修為。
也就是說,邪天戰勝了三名修為比他高一層的強者聯手。
雖然是蠻力境七層,但這三個河西盜身上并沒多少邪天看上的東西,所以撿起那把洞穿自己肩膀的鋼杵塞入袖口后,他便離開了此地,繼續在山林中前行。
兩個時辰后,戰場上多了一群人,為首之人一頭紅發,一臉紅須,一身紅衣,正是三天前格殺當陽一劍春的兇神寨大當家炎煞狂魔趙旭陽。
當看清三具尸體的面容時,兇神寨的幫眾都開始遠離趙旭陽,雖然趙旭陽依舊一臉紅光,表情看不出有任何變化,不過他們都清楚,趙旭陽正處于一生中最憤怒的時刻。
任誰親眼看見自己的獨子慘死當場,都會如此。
“查三日內進出河西走廊的每一人”
“是”
一路前行的邪天,并不知道自己殺了兇神寨寨主趙旭陽的獨子,順便還薅了他獨子的百煉兵器子午杵,他還在按照自己事先的想法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