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就該有點噗”賈老板噴了之后終于反應過來,雙眼暴突地驚愕道,“你,你剛說什么”
“我要去赤霄峰。”邪天認真地重復一句。
賈老板靜了一靜,隨后放下酒杯,躺在搖椅上正要昏過去,又微微抬起頭說道“我說的話你別當真,赤霄峰什么的當個神話聽就好,吃完記得收拾了,我先暈一會兒。”
說完,賈老板腦袋一偏,終于被邪天狂妄無比的大話嚇暈過去。
“我會進赤霄峰的。”邪天又說了一句,收拾好碗筷,進了屋。
透過窗戶仰望明月,邪天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月亮很大很圓,所以看上去很近,他從未如此接近過月亮,如同他從未如此接近過謝帥一般。
“謝帥,等著我”
六七月,天氣酷熱,可離汴梁兩千里遠的赤霄城中,人們還穿著棉襖。
地處宋國最北端的赤霄城,瀕臨滁潦海,本該溫熱潮濕,但好死不死的是,赤霄城亦是一條冰川山脈的,所以滁潦海朝赤霄城吹潮濕的海風,冰川山脈又朝它吹寒風,二風一遇,赤霄城就成了冰雪之城。
赤霄峰,便在赤霄城外五百里的冰川上。
赤霄峰很高,相對于冰川而言,它只是毫不起眼的一個凸起,就是這個凸起,主宰了宋國江湖數百年。
謝帥就在這個凸起上,來赤霄峰一月有余,他的修為突破到了內氣境三層,這種突飛猛進的事本該讓他欣喜無比,可坐在涼亭煮茶的他,臉色陰沉。
謝帥煮茶,是因有人要喝茶。
坐在謝帥對面的,是赤霄峰首席大弟子,名為童郎,年約二十六七,修為高深莫測。
兩人的閑談似乎步入了尾聲,因為二人茶杯中的茶,已經變白。
“聽說,有人給你寄了顆人頭過來,誰啊”童郎身著薄衫,絲毫不懼酷寒蝕體,瞥了眼謝帥,微笑問道。
謝帥微愕,旋即搖頭恭敬道“此人不值一提,不敢污大師兄視聽。”
童郎呵呵一笑,放下茶杯走出涼亭“那就安心在赤霄峰修煉吧,你夢寐以求之地別說是你,以我如今的成就,都沒資格入門。”
“若真如大師兄所言,我妹妹為何能進”謝帥面容極度不甘,急聲追問。
童郎停下腳步,半側身子仰望冰川最高點,唏噓道“因為她夠資格。”
說完,童郎杳然離去,謝帥愣了半晌,憤然坐下。
他謀算六年,替謝蘊治療寒幽絕脈,結交三派高層,本想以推薦謝蘊之功去傳說之地修行,孰料命運給他開了一個碩大的玩笑,算盡一切的他沒去成,什么都沒做、坐享其成的謝蘊卻去了。
每每思及此處,謝帥都怨恨得想吐血。
“資格呵呵,”謝帥眸中掠過一絲瘋狂,“就像邪天再如何折騰,也都始終困于我手一般,你謝蘊又有何資格站在我頭上”
“我才是唯一有資格登凌絕頂之人”
謝帥狠狠將桌上茶具拂成齏粉,走出涼亭,朝赤霄峰下山唯一之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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