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陽盡喪,身受重傷”周博然與溫水同時出聲,互望一眼后,又齊齊看向宮老,“他身上的傷,乃內氣境高手所為。”
宮老面不改色,淡淡點頭。
“兩位前輩,邪天在河西走廊曾被一位內氣境高手折磨,險些身死。”殷甜兒見父親與宮老沉默,便主動開口解釋道,“若非宮爺爺與家父聯手醫治,邪天恐怕已經身死。”
兩位前輩微微皺眉,詫異地看了眼宮老,不再開口。
殷合和宮老聽到殷甜兒這么一說,面無表情,心中卻苦出了水,尼瑪明明用盡手段撇開是非,被自家寶貝來這么一句,頓時黃泥巴落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三十六號擂臺上,裁判看著邪天呆了半晌,才悶悶出聲道“都準備好了么”
邪天點點頭,看向對手。
第三輪的對手叫鄭春,看上去有些緊張,緊張之外,又隱藏著一絲不服氣,他實在不敢相信,周朝陽會敗在這種人手上。
盡管不相信,鄭春卻絲毫不敢大意,倒不是他比同齡人沉穩,而是他出身于暗器世家,玩這一手的人本來就是明打打不過,只能來陰的。
所謂陰人,心眼兒多如繁星,邪天越是貌不驚人,他們的顧忌狐疑就越多,指望他們輕視對手,就如同指望賈老板能贏錢,不現實。
狗蛋焦急地看著陷入沉思的賈老板,忍不住出聲道“我說賈老板,你心里到底有沒譜啊,若有譜趕緊押,沒譜把錢還我”
“急什么急。”
賈老板淡淡地訓斥道“你看哪個賺大錢做大事的人會沉不住氣小子,多學學,你的路還長著呢小二,押邪天,五十兩我說狗蛋,你小子也太摳了吧,五十兩一賠十才我日,小二,你們賭坊也太黑了吧,昨兒還是一賠千”
賭坊就是賭坊,哪怕再不相信擊敗周朝陽的邪天有多牛,卻也不敢和銀子賭氣,賠率唰的一下降了百倍,而且他們還在觀望,若今日邪天三勝,賠率還要降。
對周朝陽的信任,是看點,對邪天的不信任,更是看點,當裁判宣布比武開始后,三十六號擂臺頓時成為眾目所矚的焦點。
“呵呵,在下鄭春。”鄭春面容一變,慈眉善目地朝邪天躬身一拜。
邪天也學著鄭春的樣子拜了過去。
就在他彎腰的一瞬,一枚肉眼幾乎不可見的牛毛針,自鄭春手指間射出,快如閃電
卻快不過邪殺。
二指夾著牛毛針,邪天看向愕然的鄭春,隨手將牛毛針射在地上,朝前走去。
鄭春即刻退了三步,三步之中,他胸前幻出雙手無數殘影,而邪天前進的路上,多出了一片黑壓壓的暗器
不容思索,邪天動用鶴舞九天,腳踝一扭間橫移三尺,讓過九成九的暗器,卻讓不開九枚弧形的影月刀。
噌噌噌
連續九聲異響,賜予邪天九處傷口的影月刀,在邪天背后畫了一個圈,回轉。
鄭春得意的笑容剛爬上嘴角,只見邪天右手朝后詭異劃了個圈,九枚影月刀依次入手,無比聽話,仿佛他才是影月刀的主人一般。
鄭春驚愕
全場倒吸一口涼氣
“好”殷甜兒忍不住激動出聲而贊,沒有修為的她,其實根本看不清擂臺上發生了什么,她只覺得邪天朝后伸手的架勢,宛若抓住了這方天地的重心,帥得一塌糊涂。
“如此便破了鄭家的天旋地轉,不錯。”周博然一臉漠然,淡淡說了句。
溫水仿佛在思考什么,聞言笑了笑,道“豈止不錯,若我猜得不錯,此子故意受了那九刀,僅憑傷口的觸感便發現了影月刀的運行軌跡,從而不回頭破了此招,宮老,你說呢”
宮老無言,眸中冷意漸生。
他知道自己可能會再一次無功而返,因為縱然他能封禁邪天的戰力,卻無法封禁邪天的戰斗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