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按捺不住調戲一把曾曾祖父的沖動,鄭語一把搶過刀,眼珠兒興奮地通紅,刀光刷刷的在烤肉上急速飛舞,吃得比邪天還爽。
“實在,實在是太爽,太刺激了”
邪天一邊吃,一邊看謝保瘋狂修煉,待對方呼吸不勻時,淡淡說道“修煉不可一蹴而,以你的資質,再修煉一月才能粹骨圓滿。”
謝保癱倒在地,良久后積攢出說句話的力氣“你用了多久”
“三天。”
鄭語聞言,爽刀一頓,邪天擦了擦刀收好,起身又道“龍豹屎你吃了,功法你有了,與我相比,唯一差的是執念。”
灰心喪氣的謝保一震,急切問道“什么執念”
“謝帥。”
這二字一出,謝保不知從哪兒來了一股力氣,翻身滾到篝火旁,無視了火堆的高溫,扯下一只腿狂啃,啃完后踉蹌站起,繼續修煉。
“他這樣修煉,絕對會死。”鄭語用一大塊肉,將三天成蠻力境六層的驚駭吞下肚,悶悶出聲。
邪天頗有經驗地解釋道“他最恨的是謝帥,最怕的是死亡,因為死了殺不了謝帥,所以他不會死。”
鄭語咂巴著嘴皮,嘖嘖問道“你從哪兒得來的歪門子道理”
邪天沒有回答,側耳聆聽了一會兒,搶過鄭語手里的刀朝來路走去“天快亮了,你們帶小馬去前面五里等我。”
看著邪天的背影,鄭語卻仿佛看到了一雙血眸穿透風沙,射在了讓邪天心泛殺意的人身上。
“這些蠢材,人多有用么”
鄭語暗罵一句,想起昨晚夜戰時,楊忠爆喝出口的那句話,寒意頓時沁入心脾,雖不知邪天如何辦到的,但能動用先天內氣的邪天,絕對不是那么容易殺死的。
“可笑啊”
鄭語一臉陰笑,仿佛又看到了無塵寺中大人物們的鎮定淡然,他敢肯定,劉家覆滅、楊忠失手的消息已經進了佛之凈土,將這幫人的淡然沖得稀巴爛。
可旋即他皺起了眉頭,大人物們絕不會因為挫敗放棄,此后要來殺邪天的,肯定是高手中的高手,邪天再強也是一人,能應付么
來的人,又會是誰
那個恐怖的童郎,什么時候會到
“艸,當假俘虜果然難受”鄭語搖搖腦袋,驅趕了糾結的心,愁眉苦臉地自語道,“還是擔心我自己吧,尼瑪的月影天下,怎么會看不清呢”
黃沙肆掠,打在身上生疼,沒人愿意在這種情況下睜眼,因為睜眼不僅無用,反而會讓自己更加難受。
但邪天徑直走向的人卻一直睜著眼,風中的黃沙,進不了他身周一尺。
此人一身金黃,身后百人同樣一身金黃,他們仿佛是這片黃沙之地的主人,或者說,他們的主人,是這個天下的主人。
汴梁皇宮中的大內高手終于現身,領頭的是大內侍衛三大副統領之一,點金手趙航之,修為內氣境八層。
踩在風聲間隙中的腳步聲漸漸接近,趙航之舉起右手做了一個簡單的動作,身后百人不言不語,隊形瞬間擴散呈扇形,禁刀出鞘,拱衛趙航之。
將風聲震碎的金鐵交鳴之音,讓邪天步伐微微一頓,這一頓的間隙,九把影月刀落入手中,其中一把尚有油漬,仿佛不順手,邪天中指一松,油刀無聲插入沙土之中。
十丈,是雙方間隔的距離,也是生與死的屏障,無論誰先打破這個距離,面臨的不是生,便是死。
所以邪天停下了腳步,從左到右掃視大內高手,最后,看向如天神下凡般的趙航之。
一身玄衣,對一百零一個精甲罩身的鐵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