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君巡天,是大日天功中最后一式、撥云瞻日的變招,乃第二十一代宗主所創,數萬年前失傳”
刻鐮坐在邪天對面,緩緩說道“師兄,這套功法若獻給宗門,那是極好的,可傳給普通弟子”
“沒什么不同。”
邪天搖搖頭,他知道體宗的規矩,只有力境弟子,才能隨意翻閱煉體塔一層功法心得。
一旦突破虛境,獲得功法只有一條路用宗門貢獻換取,也就是他,能借破山令隨意翻閱萬千道藏。
“師兄仁義,不過宗門高層,或許會因此責難師兄。”
邪天笑了笑“正想去風絕崖一觀,去吧,將陽君巡天傳給所有普通弟子。”
“刻鐮代近萬同門,拜謝師兄。”
目送刻鐮出去,邪天暗嘆一口氣,身為細作,行事如此張揚,對他很不利。
但破山死了那么久,他這恩如何報只能報在體宗弟子身上,對此他有些感慨,卻沒有后悔的心思。
“體宗高層若有反應,早就該來找我,如此看來,他們是忌憚我幽家隨從的身份,正合我意”
邪天沉吟片刻,心中稍安,忽而又蹙眉呢喃“沒想到幽小嬋如此重視鐘槐,我弄出這么大的事,她都顧忌對方,不敢借我之力”
“師兄,出事了”
剛走沒多久的刻鐮一臉驚慌沖了進來“小嬋師姐傳出話來,斷絕你與幽家的一切關系”
邪天疑惑。
“奇怪,不借我之力,反倒將我放走,這對我有利無害”
正是有利無害,才讓他覺得詭異,聰慧如幽小嬋,不可能蠢得孤注一擲,將所有希望放在一人身上,而且他還記得對方的話多一份力量,就多一絲希望。
“應該是受鐘槐要挾”
只有這個原因能解釋,思及此處,邪天對鐘槐的印象再次下跌。
“也好,如此一來,也不會有多少人再針對我”
雖說有利,邪天卻高興不起來,幽小嬋這一放手,反倒讓他生出些許愧疚,畢竟他連名字都是假的。
“哎”
嘆了口氣,邪天不再想這些,開始品味上午與涅境一戰的體會。
接下來的日子,奠定了好為人師之名的邪天,洞口前絡繹不絕,幾乎每時每刻都有弟子前來請教。
邪天也不嫌煩,一一回答,最后索性出洞,再次論道。
連續幾日下來,眾人收獲頗豐,一個個喜不自勝,對邪天更是尊敬。
到最后,甚至有核心弟子前來,但對高傲的他們來說,請教之前必須先動動手結果自然無需多說。
短短兩三日,破山峰持續不知多久的死寂修煉氣氛,便被邪天一人攪動,生出了淡淡的朝氣。
面對這種修煉盛況,體宗高層暗喜,卻遵照夏邑的吩咐,沒有插手此事,而對幽小嬋的動作,正在進行之中。
自從斷絕幽家與胡來的一切關系后,幽小嬋就沒有再笑過,哪怕此刻,鐘槐在笑。
“小嬋你放心,我最近修為又有突破,大半年后的大登天,保證一舉拿下傳承”
幽小嬋木然道“殿下放心,大登天若成,我自會答應這門親事。”
“嘿嘿,你素來言出必踐,本王豈能不信”
鐘槐心中一蕩,就朝幽小嬋白皙的玉手摸去“本王見你這幾日愁眉不展,決定帶你去后峰散散”
幽小嬋眉頭微蹙,正要縮回小手,驚慌的聲音猛然響起。
“小姐,大事不好”
鐘槐大怒,轉頭就朝幽達罵道“你瞎了狗眼,沒看到本王在和小嬋商議大事么”
“殿下贖罪”幽達嚇了一個哆嗦,“祝慶長老來了”
幽小嬋一驚,趕緊起身出迎。
鐘槐穩坐不動,皺眉嘀咕“祝慶是祝家人,估計是來針對她的,嘿,本王作壁上觀,待你絕望時力挽狂瀾,你才知道本王有多重要”
“見過祝慶長老。”幽小嬋執弟子禮,面容平靜。
祝慶冷冷一笑“身為傳承弟子,入門數月卻不思修煉,成日勾心斗角,奉宗主令,要你三日后歷傳承棧道”
此話一出,幽小嬋的面色,當即蒼白如紙
“祝長老,按照四家與體宗的約定,我可以不經傳承棧道,此事我要找宗主問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