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天呆呆看著山一般大小的靈脈,又抬頭看了看倒提靈脈的霸氣邪刃,吞了吞口水。
嗡
邪刃輕顫。
“好吧”
邪天知道邪刃干的事,絕對會引發大亂,但靈脈既然已被截斷,他也管不得那許多,當即飛身撲向靈脈,如鐵烙融入冰塊一般,融入了靈脈之中。
就在此時,夏邑的身影出現在距邪天不足萬里的空中。
他沒有再前進,因為一黑甲軍士攔住了他。
“你是誰”
夏邑面色很冷,身為州主,手掌一州州運,而越州地下的靈脈,與州運休戚相關,靈脈但凡損了一分,州運就會受損。
所以他很急,但再急,面對死營軍士,他也沒有貿然行事,更何況面前的死營之人,竟讓他生出心悸之感,可見有多恐怖。
武商沒有與師弟闊別千年再度重逢的喜悅,想了想,著實想不出邪天擺弄越州靈脈想干什么,但這不影響他行事。
“我知道你是州主,靈脈受損很著急,但這件事你不能管。”
渾人就是渾人,一句話就把夏邑給氣笑了,既知我是州主,既知我很著急,你他的還說我不能管
“戰吧”
擎天掌出,攜摧枯拉朽之勢朝武商當頭壓下,武商抬頭看去,心中頗為復雜,舉拳向上轟去。
就這一瞬,夏邑目眥欲裂,整個人頓時瘋癲,厲聲嘶吼道“武商”
轟轟轟
轟轟轟
在轟鳴聲中,擎天掌被武商一拳轟碎。
在轟鳴聲中,武商轉頭看向身后天空中的萬丈劫云,面甲下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他,終于知道邪天要靈脈干什么了。
突破。
可他疑惑,邪天突破罡煞境,需要動夏邑的命根子么
邪天根本沒有在意劫云,而是按照邪刃的示意,看向夏邑所在的方向。
“果然驚動他了,可究竟是誰攔住了夏邑,幫了我”
夏邑的恐怖,邪天已領教過兩回,擎天掌一出,天崩地滅,他不知道暗中幫他的人,能堅持多久。
只能跑
邪天狠狠一咬牙,仰天吼道“吞”
邪體嗡鳴,漩渦擴大十倍,直接將萬丈劫云吞噬,邪天面色陡然殷紅,噗的一聲噴了口鮮血,扭頭就跑。
黑色光罩陡然閃逝,湮滅了邪天噴出的鮮血,帶著萬劫不滅體沒入邪天體內。
“你這個欺師滅祖的孽徒,還有臉踏足越州”
此刻的夏邑,哪里還在意什么靈脈受損,面容扭曲的他咬牙切齒,恨不得將武商生吞活剝,一消千年之恨
武商心中微黯。
千年前,他已哀莫大于心死,茍活到如今,只為完成師尊幽卓的遺愿,是以縱然被整個越州誤解,他也無心解釋。
“你說話啊你不是九州第一殺神么你要不要把我也殺了”
兩行血淚自夏邑臉頰滑落,情緒激動的他,爆吼著朝武商沖去,哪怕是死,他也要殺了武商
武商有感,睜開雙眸,天哭出。
夏邑的心神,因這一拳恍惚,如千年前一般,每當看到師兄的天哭,他都會崇拜到失神的地步。
因為這一拳,體宗數十萬年來,只有他的師尊幽卓,他的師兄武商會。
但和千年前不一樣,如今的夏邑恍惚之后清醒,再無一絲崇拜,有的只是刻骨銘心的仇恨
“你還有臉用天哭你對得起師尊么對得起師妹么對得起體宗么”
武商心中一顫,拳力消散了大半,靜靜地看著夏邑的拳頭,落在了自己身上。
嘭
面甲之下,武商口角溢血,縱然他是煉體第一人,面對一州州主的怒拳,同樣受創不小。
“哈哈你以為平白受我一拳,就能化解我心頭的恨”夏邑又哭又笑,神情瘋狂,“哪怕將你挫骨揚灰,我心頭依舊痛不欲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