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放下武商,他全身就說不出的難受,骨骼仿佛都要散架了一般,這三天三夜的負重而行,對他而言不啻于一場高強度的修煉。
“破山扛石,我背武商”
邪天心頭苦笑,沉下心開始調息,但他剛閉上雙眸,下一刻又猛地睜開,眸中盡是不可思議。
“力符之種上的小洞,居然擴大了一絲”
不用說,這都是背武商背出來的,邪天眨了眨眼睛,看了眼昏迷的武商,心頭又是震撼,又是欣喜。
調息兩個時辰,邪天終于恢復,全身舒爽通泰,微微一伸懶腰,血肉筋骨爆鳴連連。
“胡來,沒想到你的rou身如此強大”幽小嬋眸中放光,驚喜道,“能告訴小嬋,你到底是什么體質么”
邪天心中一動,平靜道“我不是特殊體質,一路除了修行師尊的功法,便是自己瞎琢磨修煉。”
“瞎琢磨”幽小嬋不信,緊追問道,“怎么個琢磨法”
“無非就是借天地壓力煉體。”邪天想起了在宛州的經歷,“沉水潭,歷罡風,凡能傷害到我rou身的,我最后都要它傷害不到我,如此。”
幽小嬋聽懂了,用外人的話來說,邪天就是個修煉瘋子,這也和邪天在體宗的表現吻合。
但不可避免的,她心中生出了些許失落。
“若你是特殊體質,哪怕比凡體強不了多少,那該多好”
邪天看出了幽小嬋的失落,沉甸甸的心輕松了些許,卻也奇葩地生出了一絲酸澀。
在稍顯沉默的氣氛中,邪天又背起武商開始前行。
但沒走多久,他面色就是一變,提起右拳朝百丈外的山壁轟去,十數記宿拳,直接在山壁上打出了一個數十丈深的山洞。
“趕緊進洞”
幽小嬋不敢耽擱,飛掠入洞。
“爆速”
二字疊加之下,邪天緊跟著幽小嬋入洞,強行吞下喉頭一口逆血,將武商放下,轉身沖出洞口。
“不要碰他,不要出來”
幽小嬋的心臟砰砰直跳,全身緊張得直顫,看著洞口的雙眸里,滿是濃濃擔憂。
半個時辰,對幽小嬋而言像是一年
終于,洞口出現了一個人影,欣喜若狂的她狂奔上前,中途卻猛地一滯,眼淚登時潸潸而下。
“我沒事。”
邪天一把把將身上的血刃抽出,血刃與骨頭的摩擦之音,讓人頭皮發麻,他面容卻沒有絲毫改變。
將六把血刃丟在地上,他才吐出一口濁氣,全身瞬間被汗水濕透,正欲坐下調息,幽小嬋又猛地撲進他的懷里。
“胡來”
聽著懷中人的嚶嚶泣聲,邪天心頭涌出一陣溫暖,下意識伸手朝那頭青絲摸去,中途卻停住了。
“我真的沒事。”
幽小嬋抬起淚眼,泣道“是,是雙臂羅剎”
“嗯,我將它們引開了。”
邪天沒有告訴她除了數千雙臂羅剎外,還有一頭人形羅剎,下一刻皺眉道“羅剎很不對勁,仿若發狂一般,比之前更難對付。”
“發狂”幽小嬋失神少頃,喃喃道,“羅剎等級森嚴,所作所為全受羅剎尊者、甚至羅剎王的控制,難道”
邪天心中一動,不由看了眼武商,有了猜測。
“定是武商大人出手,重創羅剎高層,從而引發羅剎王之怒,不過武商大人與越州大有間隙,神皇為何派他來”
搖搖頭,邪天不再多想,對幽小嬋說道“你去休息吧,我守在此地,等局勢好轉再出去。”
邪天在回洞之前,就已布下禁制隱匿此地,只要不主動現身,安全無虞。
“不知武商大人何時會醒來”
嘆了口氣,邪天開始運轉培元功。
而此時,數艘玉舟自越州東北域飛掠而來。
“哎,沒想到區區數月,越州就已淪陷大半”
仙風皺眉而嘆,玉舟之下,滿是橫行的羅剎,而此地距真息山脈不過三百萬里,越州的慘狀可見一斑。
小樹抱怨道“若非天心硬要參悟三派至高道藏,說不定我們能阻止中白山防線崩潰。”
“阻止,或許吧”
仙風搖了搖頭,沒有說下去,身形閃出玉舟,正準備拜見來人,卻猛地一怔,看著斷臂獨眼的夏邑,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