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盤皆輸”
神風面色鐵青,此時此刻,他恨極了邪天
因為看重邪天,所以神朝不僅將送上門的道宮拒之門外,甚至因此破壞了雙方才升溫不久的良好關系
可被他如此看重的邪天,卻因自以為是、自大狂妄,落到了如今四面楚歌的死境,讓他竹籃打水一場空
“父皇,這就是你看重的人,呵”
神風看向北方,神眸閃爍之余,他的那顆帝王之心,也漸漸趨于成熟。
因為他覺得父皇的帝王之心,很不成熟。
九州修行界,有悲有喜。
喜的,如道宮,如邪王二家,如三州三派,如越州三大世家家主因邪天即將身隕而喜。
悲的,如紅家,如體宗,如神維,如瘋老頭因邪天即將身隕而悲。
神韶卻不屬于這兩者。
因為此刻,他正望天狂笑,笑得眼淚不止,笑得喘不過氣來。
用神風的話來說,確實很不成熟。
“你笑什么。”羅擎伸手一抹,腹部血洞漸漸彌合,雖然彌合速度慢得超乎想象,但他并不生氣,因為他更奇怪神韶的奇異舉動。
“朕,朕笑你。”神韶抹了把淚,卻也將鮮血抹在了臉上,顯得有些猙獰,但這猙獰,完全掩蓋不住他神眸的光亮。
正是這雙明亮的眸子,讓羅擎蹙眉,他看向古戰地中的虛空棋局,沉吟道“你在笑我,說你輸了這件事”
“正是”
“你確實輸了。”
“你忘了朕說過的一句話。”
神韶深吸一口氣,神血瘋狂涌入神戟之中,同時一字一句道“看邪天戲的人,沒一個好下場”
邪天身周的圍殺圈,慢慢松開了一個口子。
一臉冰冷的謝蘊走了進來。
當她看到邪天的凄慘時,美眸中綻出奪目的光亮,比神韶的神眸還亮。
不過她很后悔。
因為三年多前,她在破爛木屋里見到的邪天,也是這般凄慘,可憐。
當時,就該殺了這個可憐的家仆
謝蘊如是想。
結果晚了。
因為這個可憐的家仆,她家破人亡,長子弒父,骨肉相殘這些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她無比高傲的心,被一個無法入她美眸的家奴,狠狠踐踏了
但也不晚。
因為這個可憐的家仆,蹦跶了近四年,終于落到了十死無生的境地。
“想不到,我謝家的家仆從陽朔城走出后,攪得宛州大亂,隨后來了中州,中州也被你攪得天翻地覆。”
謝蘊的聲音,詭異地帶著一絲驕傲,仿佛在為邪天驕傲,仿佛在因要殺自己的人,能如此強大而驕傲
“我不想走出去的。”邪天平靜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你們都對我好,我以為那里是我的家。”
“家哈哈,一介家奴,也敢稱家”
“所以我很笨,十二歲被你吸干全身元陽時,才發現那不是我的家。”邪天深吸一口氣,還是無法壓下顫抖,“所以,我出來了。”
“你不該出來的,早該死的”
“要出來的,因為你和大公子出來了。”
“你一出來,我謝家家破人亡”
“是大公子干的,所以我更開心。”
“是你逼的”
“這樣不是更好么”
“所以,惡毒的你,變本加厲逼死謝帥謝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