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煞婆婆激動的老眸通紅,見神風如此維護邪天,她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風兒,你沒讓祖奶奶失望,更沒讓陛下失望”
四大家主在外被掄,殿內氣氛頓時冷凝。
兩百多位太守,并不知曉神風的初衷,見神風如此強硬,頓時噤若寒蟬。
別說他們,就是正被掄的四人,此刻心頭也滋生了濃濃狐疑。
“有些不對勁啊”
“哼,這戲也演得太過了,本以為他只會打一人做做樣子,沒想到我四人都沒跑”
“莫非他改變了主意”
思及此處,四人嚇得冷汗直流,不多時邪冠狠狠一咬牙,神念傳音道“事到如今,我等斷無退縮之理,待會兒再入殿內,挑唆眾意逼宮”
殿內。
“既然沒人開口,那便如此了。”神風微微一笑,笑得令人不可捉摸,“孤知曉,諸位都是為神朝著想,可邪天與孤情誼”
“殿下,此言差矣”
挨完庭杖的武陵一瘸一拐入殿,咕咚一聲跪倒在地,厲聲喝道“國事當前,豈容私誼若不殺邪天平息此事,神朝縱然不敗,亦將國力大損”
神風怒道“獨江何”
“殿下”邪冠緊跟著入殿跪拜,悲憤喝道,“神朝歷代神皇,皆以一統九州為志,若國力大損,您對得起歷代神皇么,對得起神朝么”
“放肆”神風大怒,神眸中寒光乍現。
“殿下,臣等今日連命都不打算要了”天博與王朗入殿跪拜,失聲痛哭道,“您不能為一人而禍及神朝三百六十城,億萬萬子民啊”
“殿下,請您以神朝子民為念”
“殿下,羅剎滅世在前,九州生靈涂炭,您真忍心為了與邪天的情誼,讓九州再陷戰火么”
“誅邪天,化國難,保九州”
“誅邪天,化國難,保九州”
不斷有大臣跪地,跟著邪冠四人高喊九字之語,見此一幕,孤煞婆婆全身冰涼,如墜冰窟。
漠少聰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氣得須發皆張,顫抖指著跪地眾人,聲嘶力竭地罵道“放肆,放肆你,你們這是在逼宮”
“漠大人,三位內閣大人”邪冠厲喝道,“敢問除了此計,還有什么辦法,能不動干戈讓五州退兵”
“這”
另外三位內閣大臣皺眉,漠少聰卻厲聲反駁道“別的不說,我神朝三千年來,因為外界壓力逼死過自己人么”
此話一出,眾人一滯。
是啊,若說神皇被奪舍,會讓神朝顏面大損,可被外界逼得誅殺通天之才,哪怕通天之才瘋了,這何嘗不是丟臉
邪冠暗恨,卻一本正經地厲喝道“漠大人此言差矣,這是大義,以一人之身換神朝安穩,九州安穩,這才是我神朝之人義不容辭之事”
“是極”
“若將我換做邪天,定為神朝死而無憾”
“陛下為九州,無私誅仙,邪天為何不能為九州慷慨舍生”
跪地大臣越來越多,其中很大一部分人,都很在乎邪天。
可這種在乎,在神朝大義面前,只化成了他們的悲痛與傷心,所以他們毫不猶豫跪地哭求,勸神風改變念頭。
神風面色蒼白,滿是憤怒的神眸中,無奈與彷徨漸漸滋生,化為他渾渾噩噩的自喃。
“孤沒錯,孤沒錯,邪天是父皇為我選定的肱骨之臣,與孤情同兄弟,絕不能死”
“九州誅神又如何,我神朝怕過誰,縱然局勢艱難,縱然無神皇震懾,縱然邪天還未成長,舉朝戰死,亦能含笑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