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邪天距破山峰十里”
體宗議事殿內,除了執事的稟報聲,一片靜謐。
高坐宗主之位的,是整個越州當之無愧的第一天才,幽小嬋。
融合氣運金珠,重塑隱武神體之后,幽小嬋一改孱弱之態,身著晴斗甲,鳳眸之內,盡顯威嚴。
但在座的無論是太上長老還是十大長老,都知道一件事。
幽小嬋面甲之下的嘴角,或許已經在流血了。
“哎”長長一聲嘆氣,大長老殷定起身,朝幽小嬋拜道,“宗主大人,老夫去一趟吧。”
話畢,見幽小嬋不言,殷定又看向太上大長老戚風,戚風微微點頭,殷定這才轉身朝殿外走去。
“大長老此去,準備如何開口”
殷定剛走到殿門,幽小嬋的聲音響起。
“這個”
殷定心中百味陳雜。
他大體已經猜到,邪天與徐少祥此行,除了祭奠前宗主夏邑之外,便是歸宗一事。
徐少祥還好,雖說同樣是煉體天才,但暫時入不了九州修行界的法眼,所以讓他重歸體宗,簡直不叫事。
可邪天呢
且不說邪天的身份,以及在九州界的重要程度,單單是邪天與自家新任宗主之間的那些事,都讓他們如臨大“敵”。
堂堂一宗主,見一人就吐血,這要傳出去,體宗還有臉忝為圣地
哪怕此人是體宗弟子,更是體宗眾人心中最重要的人。
除此之外,體宗一干長老也在擔心如今九州界的局勢。
神韶與夏邑聯手,雖說斬了三州州主,讓三州群龍無首,甚至連道宮道一也遭到重創,道宮至寶三仙殘殿也被波及
但詭異的是,以道宮為首的九州修行界,這一次居然沒有裝孫子,反倒底氣十足地蹦跶起來,最近甚至還要舉辦一場修行盛會
如此古怪蹊蹺的局勢,體宗根本不敢攙和。
所以,面對神韶的心頭肉邪天,縱然體宗也很想把邪天當成心頭肉,此刻也不敢讓對方肆意胡來。
“胡邪天也不算外人,老夫就對他實話實說,他肯定會明白的。”殷定躊躇片刻開口。
幽小嬋靜默少頃,微微搖頭道“開峰門,全宗列隊出迎。”
“宗主”戚風與藍天嚇了一跳,起身就欲反駁,幽小嬋卻站了起來,平靜道,“本宗事務繁忙,更要為三月后的盛會做準備,就不去了。”
說完,幽小嬋離去。
一殿長老面面相覷,苦笑搖頭。
“宗主怎么搞這么大的陣仗”
“哎,宗主的想法,我等朽木可猜不透,便如此行事吧”
“只能如此了,還好宗主不會出迎,否則”
破山峰腳,二子抬頭仰望間,徹底放開心神,感受著破山峰的氣息。
他們面前的破山峰,是一座豐碑,是上古以后,九州煉體士的巔峰。
它代表著上古后九州煉體第一人破山老祖,它代表著九州煉體的巔峰成就。
它就是山。
壓在所有后輩煉體士頭上的山。
同時也是一座等待后輩煉體士超越的山。
噗通兩聲,邪天與徐少祥雙雙跪下,在破山峰腳下五體投地。
同時,破山峰體宗鐘聲長鳴,峰門大開。
體宗近百萬弟子站成兩列,組成了一條上山的路。
看著兩個用最虔誠的姿勢叩拜破山峰的煉體天才,百萬弟子雙眼通紅,他們心里除了崇拜,就是敬佩
當一干長老出現在路的另一端時,邪天與徐少祥直起上半身,右手高舉,仰天爆喝
“我邪天,我徐少祥,生為體宗人,死為體宗魂”
聽聞此言,眾長老止步,心頭激動悱惻,對二人的歸宗之舉,無比欣慰。
“邪天師兄徐少祥師兄”一聲尚顯稚嫩的激動大喊,在破山峰山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