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神韶寬慰女兒的同時,邪天正盤坐望天。
天啟高空,紫氳流轉,是為神朝國運。
相比邪天初至天啟所見,此時的神朝國運,弱了至少三成。
邪天眉宇微蹙,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武商大人修為全失,國運第一次削弱”
“黑魂奪舍一事后,國運第二次削弱”
“我去了趟三千界,回來之后,國運又削減一成”
邪天收回目光,看向地面,陷入沉思。
他去三千界之后,九州界唯一的變化,就是三州州主被神韶與夏邑所殺。
縱然夏邑身死,神韶因此重傷,但相對來講,神朝的實力非但沒有受損,反倒應該大漲。
但如今他看到的,卻是國運的再次削弱。
而這一次的削弱,他看不懂。
“很正常。”邪刃開口。
邪天蹙眉更緊“為何如此說”
“這次的國運變化,是州運導致的。”
邪天聞言,心中一凜。
中州州主是神韶,若說州運產生了變化,那神韶必然是根本。
“陛下所受的傷,難道讓他失去了對州運的控制”邪天強忍心驚問道。
邪刃輕顫道“準確來說,自神韶上次復活之后,他對州運的控制就有所變化。”
邪天血眸微瞇。
他記得很清楚,神韶被他刺殺之后,太子神風神威大漲,隨后神韶復活,神風神威消失得干干凈凈。
“州運之主,獨一無二,我在九州界呆了數個紀元,從未見過州運在短時間內被兩個人掌控。”邪刃解釋道,“從那時開始,中州的氣運就發生了偏差。”
邪天沉吟良久,緩緩問道“所以,如今太子殿下有了州運眷顧”
“不是州運眷顧他,”邪刃道出了邪天最不愿聽到的話,“是他在漸漸掌控中州州運。”
邪天沉默。
他之所以不愛聽這話,倒不是怕神風成為九州最大的州主后,會對自己不利。
而是他不喜歡聽到這種對神韶不利的話。
“不過你放心,這種潛移默化的變動,不像上次那般明顯,道宮二十七峰看不出來。”
邪天又抬頭看向國運,輕聲嘆道“看不出來,不代表他們不知道。”
隱隱間,他似乎有了種感覺。
九州界之所以如此囂張,或許就是看出了中州的州運變化。
以道宮為首的九州修行界,怕神朝神皇,卻更怕名為神韶的神朝神皇。
所以一旦得知神韶正漸漸失去對中州州運的掌控,那么道宮最近底氣十足的行為,就非常容易解釋了。
但是,邪天心頭還有一個不確定的疑問,以及兩個不敢去想的疑問。
他不確定的是,神韶州運異變的暴露,是不是九州修行界唯一的底牌。
而另外兩個不敢想的疑問,卻是
究竟是誰,能夠看出中州州運的變化,并將其泄露給道宮的呢
這個人將此事泄露給道宮,又是為了什么
邪天起身的同時,將這兩個疑問壓在了心底深處。
可他縱然不愿意去想,血眸還是忍不住朝神宮乜了一眼,心中有些痛。
之所以痛,是因為他隱隱感覺到,他的陛下神韶,心中或許比自己更痛。
“你打算怎么辦”邪刃輕顫詢問。
邪天收回目光,輕聲道“天家一行,該做的基本都做了,先看一段時間再說吧。”
邪刃掃了眼邪天的后腦勺,發現青絲又多了小一成,便淡淡開口道“有些事,你真的不需要去想去做。”
“我知道。”邪天笑了笑,“區區丹劫,也沒資格惦記某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