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沖動”
張博義也發現了異狀,卻一把將撲出的張傷抓回來,凝聲傳音道“再看看不遲。”
張傷強忍驚怒坐下,心中卻亂入麻。
聽聞太子宴請邪天一事后,他就隱隱覺得不妙,是以跟隨張博義而來,只想在關鍵時刻幫邪天一把。
孰料到了此地他才發現,邪天或許不會有事,他另外兩個兄弟卻成了陌生人
“不會的,不會的,徐莽與楚明不可能不認識我,四個月前他們都還找過我”
就在張傷失神之際,徐莽一行人終于走到了殿中,面向風先生單膝跪地。
“死營六營軍士,參見風先生”
殿內眾人見狀,瞳孔驟然一縮
死營可是神朝根基,從來只聽神皇神旨,便是風先生如今的主子太子神風,都只能調動死營后三營。
而如今,殿內眾人看到了什么
堂堂死營六營精英,竟對風先生行神朝最高等級的半跪軍禮
“好詭異”
紅忍倒吸一口涼氣,看向不遠處的邢焉,卻發現這位神朝軍部尚書,同樣也是一張愕然的表情。
“婆婆,你如何看”
沉吟中的孤煞婆婆,耳畔響起了張博義的傳音。
“哎”孤煞婆婆喟嘆一聲,臉上多了一絲因詭異而生的凝重,沉聲傳音道,“老身猜測,或許和風先生以前的身份有關。”
“身份”張博義道眸微縮,忽而恍然,“三千年前,風先生可是邪無敵座下四大軍王之一,莫非他但也不對啊”
早在邪無敵化道前,死營的前身神戟衛,便被他全權交付給了神戟。
從那時開始,邪無敵便沒了掌管死營的權力。
連堂堂邪無敵都如此,身為軍王的神風,有何資格讓死營六營如此
唯一能夠解釋的原因,被張博義倏然間推翻,讓局面更加叵測,眾人心頭的疑惑,也再次增添一分。
眾人的驚疑,全都被風先生看在眼里,由是,他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扯出了一絲弧度。
弧度,是一種發自真心的笑意綻放,因為他最喜歡的,就是將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這嗜好,便是邪無敵威壓九州的時代,他也沒有壓制,是以四大軍王之中,他是最特殊的一人。
特殊之處在于,終其一生為邪無敵驅使的戰斗中,他沒有動過一次手。
而為他筑起軍王之名的累累白骨,全死在了他的智謀之上。
更為可怕的是,知道這一點的人,很少很少,少到連新晉陸仙張博義都不知道的地步。
也只有孤煞婆婆,隱隱知曉此事,所以,她才會猜測死營十數位天才軍士的異狀,與風先生的身份有關。
“如果真是如此,那這個風先生就太可怕了”
孤煞婆婆眉頭緊皺,死死打量著主位上的風先生,心中波瀾起伏。
在她看來,用計謀殺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風先生是用何手段,讓死營六營如此聽話的。
然而下一刻,她心頭最可怕的事,就被顛覆了。
因為風先生開口了。
“諸位不要亂猜了。”笑呵呵的風先生,道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來。
“不久前,陛下已經將死營大權交給了太子殿下,至于六營為何對在下行最高軍禮,也是太子殿下之命。”
此話一出,天降霹靂,劈在了所有人的頭上,便是孤煞婆婆的身軀,也不由自主地開始晃蕩,老眸中滿是不可思議的驚駭
死營乃神朝根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更是神皇神權的體現
若真如風先生所說,神韶將死營大權交給了神風,這就意味著太子神風,如今就是只少了加冕登基儀式的神皇
“這不可能”
就在眾人驚恐之際,邢焉赫然起身,反駁道“神皇之位,兩百年一次更迭,每次新皇登基之日,才是死營大權交接之時,絕對不會無故變動”
眾人聞言,一個激靈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