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三州派出的殺邪力量,太子神風篤定的心,不由開始晃動。
越是身處高位,越是清楚五百道尊和七名陸仙意味著什么。
拿如今的神風來說,若是身處神朝,這力量無法殺掉他,卻能讓他受點輕傷。
若是出了神朝地界,如此力量能讓他重傷。
而若是出了中州,不提陸仙,光是五百道尊就能殺死他。
“能無視這力量的人,整個九州屈指可數”
眼望極東之地,神風神眸閃爍。
神皇神韶、殺神武商、云州端木小二、雷州缽僧、道宮二十七峰等等,這些無上存在都能將其無視,可邪天能么
若邪天能,那是否說明,邪天擁有的底牌,已經讓這位丹劫修士站在了九州巔峰
“風先生,你何以教我”神風的呼吸有些急促,急促如他等待風先生教誨的心。
這一次,風先生沉默了許久。
他猶自記得,三千多前的邪無敵,人生之中也經歷過類似的一幕。
那一幕中,邪無敵為救魔風,孤身闖秦朝大營,血戰瀕死,是邪無敵人生最大的危機之一。
而賜予邪無敵此等危機的,便是數百道尊以及陸仙。
更關鍵的是,當時的邪無敵,剛剛突破神通境,而如今面對同等力量的邪天,正在突破神通境。
這一點,才是讓風先生沉吟的原因。
縱然同姓邪,同是能顛覆九州格局的妖孽存在,但一個是神通,一個未成神通,其差距同樣大得不可想象。
“那一次,邪無敵血戰瀕死,這一次,邪天會如何呢”
一炷香后,太子神風得到了風先生的答案。
卻等于沒有得到。
“先看看吧”
唰
神風猛地轉頭,冷厲的神眸中,滿是不掩的不可置信
風先生能體會到神風的矛盾,苦笑道“因為他姓邪,所以說不準。”
“孤看的已經太多了,不想再看下去。”
“需要肯定兩點,才能做出判斷。”風先生想了想,說道。
“哪兩點”
“第一,邪刃之力,第二,除了邪刃,邪天是否還有其他相同等階的底牌。”
神風沉吟少頃“按先生之意,邪天能否活下去,關鍵已經不在他自己了”
“對。”風先生答得干脆,答完后又想了想,再次點頭確認道,“屬下敢保證。”
“呼”
神風不由吐出了一口濁氣,整個人都輕松了起來。
讓他輕松的原因很簡單,此次殺邪,至少讓他知道了一件事
那就是拋開底牌不說,邪天終歸還是有極限的,還是會死的。
對付會死的人,就容易得多了。
風先生見狀笑道“殿下不必太過擔憂了,在下早就說過,我們都不是邪天的敵人,而且邪天越強,他的敵人就越喜歡。”
“先生你不懂。”神風看向極東之地,神眸有些復雜,“有些人只有死了,你才會真正安心,所以面對這種人,你會因任何希望而心動。”
“但這一動,就失了大局,亂了分寸。”風先生淡淡道。
神風聞言,身軀微晃,下一刻他轉身朝風先生一拜“多謝先生教誨。”
目送神風離去,風先生轉頭看向美人湖所在,道眸悻悻。
太子神風并不知道,風先生騙了他。
因為風先生比他更愿意相信,邪天逃不過此次殺劫。
畢竟三千年前他的神通境主子,都險些沒能挨過那一劫。
“若你真能破此殺局”風先生失神間,忽而輕笑自喃,“那老夫倒真要給你添點兒麻煩了,否則”
美人湖,依舊在靜謐中快樂。
哪怕涼棚下的邪天神魂出竅,但只要回頭看一眼邪天,神姬就感覺自己并不孤單。
不孤單的神姬,總能輕易找到快樂,比如坐在湖畔,小腳丫不停地踩水,比如盯著清澈湖水中的小魚兒嬉笑,比如用小花為自己編織一個花環,發現有些大,就戴在了邪天頭上
“嘻嘻”
看著頭戴花環的邪天,神姬的大圓眼彎成了月芽兒,而悄無聲息出現的兩位道尊,則有些目瞪口呆。
畢竟在他們的認知中,殺神不該如此。
但下一刻他們就反應過來,互視的兩雙道眸中,滿是爆表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