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他無法再像于秋狩圖一般,為駁斥太子神風的自戕之令而奮起
因為他的生死兄弟,少了整整三百位
“漠少行,你滿意了”
邪天任憑祭奠的血淚長流,一步步走向漠少行,冰冷說道“但這,只是開始。ata”
“邪天”心痛欲死的漠少行,因手下化道而崩潰,“你殺了我,你殺了我,快啊否則我來不及追回他們”
“相信我,”站在漠少行面前,邪天冷音化道誓,“你絕不會死在我前面。”
這句輕描淡寫的冷音,仿若天底下最大的恐怖,終于讓一心向死的漠少行,恢復了一絲理智。
這絲理智的唯一作用,便是讓漠少行去竭力想象,即將降臨在他頭上、降臨在漠家頭上的恐怖報復。
“邪天,不”
驚恐的不字剛落,邪天回轉頭顱,最后看了眼邪軍,看了眼真正成為邪軍的趙頫,看了眼悲痛欲絕的瘋老頭,看了眼重傷的老爹,身影緩緩淡化
但那個三分凝滯的虛影,還在代替他指引邪軍
“殺”血燕將鮮血抹在白發之上,口道殺字,直指天邊陸仙
“殺”
一千零一名邪軍,通通鮮血抹發,殺音沖天,將頭頂的血紅殺字,映得無比血腥
只有殺,才能蕩盡邪軍滔天仇怨
只有殺,才能平復同袍殞命之殤
只有殺,才能祭奠化道死營同袍
“漠少行”
老爹嘆息一聲,將崩潰的漠少行收走。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這一收,漠少行就真的死不成了。
而死不成的漠少行
“神風,邪無敵,你們怎么敢如此逼邪天啊”想起邪天冷如九幽的聲音,老爹不寒而栗。
逃亡之戰,落下帷幕,卻沒有勝利者。
而這場沒有勝利者的悲涼戰斗,更是讓邪無敵怒而狂狂而瘋瘋而癲
“邪無敵,這一局,你輸了。”魔風都不知道,為何自己的語氣會帶著一絲欣喜。
而這絲欣喜,徹底讓邪無敵失去了理智。
“邪天邪軍是我的只有我才能率領如此邪軍”
“該死燃燒壽元提升軍魂等階”
“七階軍魂,竟能讓軍魂提前倆階顯形三分”
“這絕對不可能是軒轅戰碑之功”
“你忘了,世間有一種軍魂,不因殺生,而因情生。”
魔風幽幽道“曾經的你,險些讓神戟衛成就這種軍魂,可惜那時的你,成就了道尊,看到了自己的盡頭,失去了本心。”
“啊啊啊”
提起往昔,邪無敵的痛苦更是暴漲數倍
“我不甘啊”
“邪軍本該滅亡,本該成為我邪無敵的無敵之軍”
“邪天亦會失去本心,走向成為邪帝傀儡之路”
“可我的邪軍沒了邪天更沒失去本心甚至還只剩兩年壽元我要來何用啊啊啊”
“為什么會失敗”
“為什么會失敗”
重歸九萬里悲途的邪天,仿佛聽到了邪無敵的痛苦哀嚎,卻聽而不聞。
“邪無敵,神風,我只希望聯合的你們,不會剝奪我最后一絲仁慈”
邪軍三百生死兄弟殞命,抹去了邪天最后一絲仁慈。
這絲仁慈,又因四營兩千七百人的化道而滋生。
因為四營的化道,提前終結了死邪之戰,這至少挽救了大半邪軍軍士的性命。
強如邪天,強如七階軍魂,強如三分顯形軍魂,在燃燒神魂與壽元的前提下,也不足以讓邪軍完勝四營。
而這,便是邪天為四營化道落淚的第二個原因。
但重生的仁慈,是那般脆弱。
而九萬里悲途,又是那般漫長。
只剩兩年壽元的邪天,仿佛又回到了為本命元陽殺戮前行的歲月,走的無情,走的冷漠,走的邪氣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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