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很少有事能瞞過邪天。
尤其當他發現本該駐守越州的武商,一身巔峰戰力只剩半成、還被一片無可名狀的天地隱隱封禁時,他就知道哪怕自己拼了命飛遁,依舊來晚了。
第一時間,狂喘粗氣的邪天邪情大展。
“邪天,聽祖奶奶說”
孤煞婆婆一嘆,勸說的話語還未出口,邪天就大大松了口氣。
“沒死人就好。”
話音剛落,一群人中,就隱隱傳來極力壓制、卻怎么也壓制不住的激動哭聲。
漸漸地,連孤煞婆婆的眼圈兒都紅了。
因為邪天開口第一句,就是擔心他們。
為了這樣的邪天,再大的屈辱他們都受得了
但讓他們恨得吐血的是,他們連強行樂觀、苦中作樂從而欺騙邪天的資格都沒有
因為邪天看到了被封禁的武商
所以,邪天閉上了血眸,不想讓任何人發現在他體內奔涌的、猶如實質的怒意,直到呼吸穩定,方才輕輕開口。
“玄機,囚危,天裳,天衣,”點出四個名字后,邪天頓了頓,方才問道,“是四人中的哪一個”
四個名字一出,且不說宛州眾修的反應,蠻古荒原的四位至尊,眉毛都不由跳了跳。
“奇怪,邪天縱然能知曉玄機之名,可囚危他如何識得”
“此四人外加靈仙,身份最高,而四名排列之序,不按修為,是按”
“是按欺壓宛州的可能性,天衣居然最,最不可能”
“邪天點出四人,究竟想做什么”
這也是宛州眾修的疑問,但這疑問,下一刻就變成了他們心頭的滔天駭然。ata
邪天,又一次點名了
而這一次點的,不是九州修行界無上天才的名,是三千界、乃至上界天才之名
“邪天”孤煞婆婆強忍昏厥,聲色俱厲地喝道,“小不忍則亂大謀”
“祖奶奶,若是以前,我會忍”
閉眸的邪天,吐出一個個哀字,引眾人垂淚。
“但因為我的忍,陛下不在了”
邪天悲意一收,哀字變成了冰冷徹骨的字,從他嘴里一出,滁潦海幾有凍結之勢
“所以三千界內,無論是誰,我都不會再忍”
言罷,邪天睜開雙眸,讓眾人看到了血眸中,連天地都無法撼動的決心
“是玄機”
武商一開口,孤煞婆婆變色“武商,你”
“而這,”武商不理孤煞婆婆,手指玄羅天地,看著邪天一字一句道,“就是玄機的手段,封我十日,天泣無法破之,你能破么”
眾人聞言,齊齊松了口氣。ata
“武商大人是對的”
“言語根本無法勸說邪天,只有讓他意識到敵人的強大,知難而退”
“給邪天五年不三年,三年之后,玄機連一個屁都不如”
“玄羅九道”
就在眾人沉吟之際,邪天血眸恍惚,輕輕道出這四個字。
四字一出,武商和孤煞婆婆瞳孔驟縮
“你,你怎么知道的”
邪天沒有回答,斗戰圣仙訣與邪情雙雙大展,念頭如萬古星辰般生生滅滅,不多時輕喝道“出三十二陸仙,按先天八卦位列陣”
此話一出,三千界四位至尊再次變色
“僅憑四五個呼吸的打量,他就能知曉玄羅九道”
“不是吧,此子強的僅僅是戰力,此等悟性,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