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黍天子呵呵而笑之后
魔妾好看的眸子中,那團去妄后殘留的光芒也消失不見。
邪天狼狽的身影,重現于眸中。
“原來,如此”
微不可察地吐出一口濁氣,魔妾微微懸起的心,似乎也因為明白了什么而落下。
但剛落下,便又讓她平靜無波的心湖,蕩起了層層名為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的漣漪。
緊接著,是冰衍。
當那雙冰眸中逸散出絲絲凍結虛空的明亮時,大笑,劃破長空。
大笑,是心性沉穩的冰衍素來不曾做過的事情。
即使那一年的他被冰帝破開神源,并親收為關門弟子,他也只是在進入洞府后,用拳頭和洞壁之間的三次強力撞擊,表達著自己的情感。
“哈哈哈哈,當真,當真是如此啊”
冰衍之后,則是敖偈。
他沒有笑。
也沒有因明白什么如釋重負,或道一句難怪,或道一句本該如此。
似乎他找到的,邪天能夠驅使他們三位的道的手段,即便放在上古陸家陸飛揚的身上,依舊帶著絲絲神奇的色彩。
“這,這少主他,他老人家都能想,想到”
敖偈的心是哆嗦的。
反應最慢,甚至鬧出感謝錯對象的笑話的羅夙,其心卻是顫抖的。
當然,這顫抖來自他明白了前幾位弄明白的事之后。
明白的瞬間,他兩只腿便不聽使喚似的噔噔噔連退七八步,面色蒼白地指著邪天,喉頭蠕動,似乎想說什么,卻什么都說不出口。
種老等大能,逐漸從夢魘般的茫然中清醒。
這讓他們看到了幾位存在的表現。
無論是黍天子恢復的笑,還是冰衍的大笑,還是敖偈表情的抽搐,疑惑是羅夙的如同見鬼,都說明了一件事
這些比他們更厲害的大能,找到了解釋方才詭譎一幕的原因。
但,是什么呢
身為主宰一域的種老,很不習慣這種無知處境。
所以他努力地想從這幾位存在身上,發現一些什么。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于發現了這幾位存在漸漸發生的變化
他們的視線,繼離開了密網,離開了邪帝傳人之后,落在了四個不同的地方。
種老第一時間朝這四個地方看去。
四個地方,什么都沒有。
沒有玄之又玄的道。
也沒有莫測的異象。
甚至連只有邪天會驅動的天道本源都沒有絲毫存在。
見此一幕,種老心頭就是一抽。
“莫非他,他所施展的手段,又,又是齊天的手,手段么”
自從上界來客下凡后,曾讓種老自信的底氣就消失一空,人也變得不自信起來。
但再不自信,他自認除非齊天手段,沒有什么能瞞過他。
是以當看到了冰衍等四位存在的變化,卻發現一無所獲時,他的思緒自然而然地朝更高的地方蔓延而去。
“斬道雕己”
“倚道而生”
“如今,又多了一種連老夫都看不明白的手段”
“這個邪帝傳人,果然”
話音未落。
因為黍天子看向了種老。
“怎么樣,前輩”
種老沉默。
他不知該用何種態度應對如今神鬼莫測的黍天子。
但見冰衍還在大笑,似乎并不介意,他便矜持地苦笑一聲,站在九天生靈的角度緩緩開口。
“邪帝傳人,果然可怕,齊天手段,層出不窮,繼斬道雕己、倚道而生后又來了一手,卻不知這一手,又名為”
種老的話,說不下去了。
他發現隨著自己的開口,不僅冰衍四位以及黍天子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連帶之前和自己一樣懵逼、如今面色鐵青中夾著駭然的玉赟分身,都看向了自己,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