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島一郎的呼吸頻率越來越快了,他察覺到自己的心臟正在急速,幾乎要從胸腔中跳出去。
手機不見了,遙控器也不見了。
他早就知道自己活不長了,被黑衣組織盯上的人猶如被狼犬盯上的獵物,這座列車是囚禁他的牢籠,就算使出渾身解數,他也無法逃出那些人的手掌心。
逃不掉,怎么都逃不掉
身為其他組織派到黑衣組織的臥底,他理應擁有極好的心理素質,但是就算他所在的組織能夠幫到他,他也得活到下列車的那一刻。原本他就是抱著魚死網破的態度在身上裝滿了炸彈上車的,但是他現在用于通訊的手機已經被摸走了,用于引爆炸彈的遙控器也被拿走。
他已經被逼到絕路了。
那個撞了他的男人已經消失不見,很顯然前往了其他的列車唯一可能的地方,就在完全相反方向的某個車廂里。
“出來你給我出來啊”
男人崩潰地揮舞著手中的槍,瞪大的眼睛布滿了血絲,臉上的表情分外癲狂,仿佛即將垮掉的高臺,搖搖欲墜。
“反正無論如何都是死我也要和這列車里的人死在一起呵呵呵我知道你是他們的人,是你拿走了我的東西吧是你吧”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整條列車的道路上依舊一片死寂,正如同他即將崩潰的精神一樣。
然后一扇門被推開了。
這動作著實有些突兀,就連安島一郎也被嚇了一跳。然而那扇被推開的門卻沒有走出任何一個人,時間也隨之陷入了寂靜。
安島一郎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要上前嗎
不他根本沒多少時間了,就算逃又怎樣他能逃到哪里去倒不如在這里殊死一戰,說不定還會有活下去的可能性。
想到這里,安島一郎也握緊了手中的槍,腳步加快跟了上來。就在他舉起槍沖入門內的那一刻,卻發現車廂內空無一人,大開的列車窗嘩啦啦地向內灌入冷風,莫名讓人有些瑟縮。
皮質的座位上放置的是他的手機,而手機的屏幕不知何時被打開到了備忘錄的位置,并且不知何時被人打下了一行字
“不要擔心,我的朋友,只要按照我所說的做,我會讓你安下心的。”
活下來
安島一郎顫抖著手看向了發送信息的送信人,瞳孔驟然縮小。
是誰發的信剛才那個人嗎他為什么能解開自己手機的密碼他到底對自己了解多少還有安下心來又是什么意思
他顫抖著手,只覺得背后一陣陰冷。
“你到底是誰”
他顫抖著手打了一串話,尚未來得及發出去,對方就提前發過來一串消息。
“現在,向著窗外看吧,你會看到你想看到的東西來吧,不要害怕,畢竟你已經一無所有了,為什么不愿意試一試呢”
活下去或許真的能夠活下去
像是被什么東西蠱惑了一般,安島一郎居然真的鬼使神差地向著窗外看去,然而就在他看向窗外的那一刻,他的身體在下一秒驟然一輕,似乎有根看不見的繩子迅速拉緊了他的腰部,整個人也瞬間向外傾側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聲只持續了短短的幾秒鐘,男人的聲音就淹沒在了巨大的爆炸聲中。半掛在列車之上的瀧野羽仁摁下了手中的遙控器,從窗口墜落而下的男人便和那部手機一起摔下高橋爆炸了,震動聲甚至讓整座列車都晃動了一下。
“嗯”
降谷零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他抬起頭看向了窗外,然而除了幾只乍起的燕鷗,他什么都沒看到。
“剛才是不是有什么東西震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