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田修介很早就注意到對方的存在了。
那是個情緒早就崩潰到了極點的男人,很顯然,他在不久前就見過他,兩人之間也很明顯有著一段恩怨。
這并不奇怪,干警察這一行的多多少少都會惹上點麻煩。比如說受害人的家屬的報復,再比如說不小心逃竄的罪犯所溢出的恨意。
“該死的家伙”
男人緊緊抓著他的衣領,將對方的額頭猛地撞在了水泥墻上,語氣幾乎憤怒到了極點,
“如果不是你們這群家伙,我的同伴根本就不會死他明明是想讓炸彈停下來啊他明明不想殺死那么多的人你們為什么不放過他”
先別說不想殺死那么多人這句充滿了槽點的話,首先進行搶劫和用炸彈威脅的人難道不是你們么
真是奇怪的腦回路呢。
“你的同伴是被卡車撞死的吧”
茨田修介的聲音飄飄的,聽上去有點走神,
“要報仇的話不應該去找卡車司機嗎我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防爆機動隊成員,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我和你無冤無仇,請問你可以放開我么”
“最后六秒鐘,是你拆卸了我的炸彈吧”男人的嘴角扯開了幾分笑意,
“如果不是你拆卸了炸彈,你們幾個家伙明明都可以為了他陪葬”
這算是無能狂怒了吧
茨田修介默默想著。
不過也不奇怪,當一個人的憤怒達到極點的時候,他的理智和邏輯都會變得混亂不堪起來。現在這個時候和對方講道理是聽不進去的,不過想要讓他先消氣好像也做不到。
他的雙手都被捆在身后,雖然說這種程度的束縛想要掙開也不算難。
但是茨田修介卻并不打算這樣做。
“那么,你想對我做些什么呢”
黑發的男人語氣依舊平靜,那雙墨色的眸子注視著他,依舊沒有一絲波瀾,
“你想殺了我為你的同伴泄憤嗎”
“怎么可能那么簡單”男人憤怒著,臉上的笑容卻莫名扭曲了起來,
“既然你讓我感受到了失去同伴的痛苦很好,那么我也會讓你感受到同樣的痛苦。”
“你的那些朋友很在意你不是嗎如果用你的性命和這個城市其他民眾的性命相比,你覺得他們會選擇你還是會選擇那些所謂的群眾”
“骯臟的警察我一定會在今天揭露你們丑惡的一面”
茨田修介依舊沒有搭理他的大喊大叫。他想起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在前不久的時間里他和赦罪師一派的煙火師達成了合作關系,在那之后,煙火師也將他們部門全部的人員名單都給了他,其中有兩個和煙火師一同來到極樂大義教的男人,一位就是那天死于卡車下的倒霉人,另外一位貌似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名字他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不過問題不大,他從來不去記對自己來說不重要的人的名字,不如說這家伙之后恐怕會死的比自己還慘。
“你和煙火師認識么”茨田修介問了這么一句。
然而很不巧的,這句話正好敲在了對方的雷點上。
他看見了男人臉上的笑容在某個瞬間停滯住了,下一秒,那家伙以一種極為可怕的,甚至可以說是驚恐的表情看向了他。
“你你為什么會認識煙火師不對,你是怎么知道煙火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