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赦罪師的約定時間在夜晚12點,而相約的地點就在極樂大義教會內。
原本既定的時間被拖延了,瀧野羽仁總覺得有哪里不太對勁。無法確認對方行徑的他不敢隨意落棋,當然,不赴約也是不可能的,赦罪師最厭惡的事情就是違反約定,背信棄義在他那里應該是死罪。
不過瀧野羽仁多多少少能猜測到對方要找自己的原因,多半恐怕是和早瀨浦宅彥有關,那家伙指不定又在背后里和赦罪師說了些什么。
指望他安分是不可能的,瀧野羽仁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利用茨田修介的身份再度請了假之后,瀧野羽仁也重新開始了自己的計劃。實際上想讓赦罪師站在自己這邊也并不難當然也不容易。相比起早瀨浦宅彥,赦罪師或許會更信任自己一些。
當然,與之相對的,更為信任的人倘若背叛,下場自然也會更加嚴重。
瀧野羽仁顯然不是什么正經教徒,能耐著心思把平川颯太寫的那玩意背下來就已經足夠他折磨了。
“一個人去會不會有危險。”安室透顯然很擔心,
“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去了也沒用,反而會增加他的懷疑。”瀧野羽仁果斷否定了安室透的想法,
“如果露餡了,恐怕那家伙會殺了我吧。不過這也沒辦法,畢竟是我欺騙人家感情在先嘛。”
安室透
你能別用那種開玩笑的語氣在談論這么嚴肅的事情嗎
“我是認真的,如果失敗了或許我確實會死。但是我有把我不會輸。”瀧野羽仁沉思道,
“你也知道,我沒辦法拒絕這次的邀請就算你勝利了,你能把握住那么多教徒的圍攻嗎他們早就在自己原本的生活中失去了希望,一旦發現他們的教主背信棄義結果可能會相當糟糕。”
瀧野羽仁雖然和那位怪盜先生學過一段時間的撲克臉和戲法,但是他也很清楚自己和貝爾摩德那種專精這一條的人來說還是有差距的。赦罪師遲早會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而他也總該面對這一切。
但是現在不行。
早瀨浦宅彥還活著,他還在研究罔象女就算他真的要執行計劃,也一定得先將鳴瓢秋人他們拉出危險地帶。
不過瀧野羽仁在批準假條的時候,卻發現百貴船太郎的表情有些奇怪,他沉默地看了假條很久,久到瀧野羽仁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寫錯了字,對方才繼續道
“可以,你去吧。然后注意安全。”
最后一句話簡直像是知道他今晚要經歷什么一樣。
不過百貴船太郎是最不可能知道極樂大義教的人,他本身和這件事情怎么都聯系不上關系,按理說應該不會知道對方是誰才對。
不如說,等到這次有幸能活下來后再來探討一下百貴船太郎吧。
瀧野羽仁這樣想著,很快伸出手推開了那扇厚重的門門后的場景如他所料,用大理石堆砌而成的教堂優雅且低調,是由一名工程師教徒親自修葺改造的,沒讓大家出一分錢。疊層吊頂讓人眼前一亮,無數座位整齊地在兩邊并列成兩排,而位于教堂中心像是飄散分裂的心臟那樣的神像卻讓人怎么看都不舒服。
瀧野羽仁實際上并不是很喜歡這個地方,他很少會來這里,總是以公務為由避開,而赦罪師本人也很少來,他比瀧野羽仁還忙,加上最近死去的教徒太多,他自己都忙不開。
“啊,教主大人來了。”
“是教主大人”
“嗯是教主大人呢”
“今天,神又會降臨到誰的身上呢”
詭異的交談聲響起,似乎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他的存在,然而他們并沒有像往常一樣迎接上來,而是各自竊竊私語了起來。
瀧野羽仁沒有搭理他們。他徑直路過了狹長的隧道,走向二樓的螺旋階梯那里一般人是無法上去的,從二樓環繞上樓,出現的是一方極為寬大的平臺。
赦罪師先生就坐在那里,似乎等待瀧野羽仁已久。
“請坐,不必客氣,教主大人。”
赦罪師坐在平臺的正中心,他看上去很冷靜,甚至可以說比往常的態度還要謙和。但是某人曾經說過,看上去越禮貌的家伙越有可能是瘋子,瀧野羽仁自然不敢怠慢,很快坐在了對方面前的椅子上。
“讓我來有什么事嗎”瀧野羽仁問道。
“是這樣的,每年我都會挑一個時期作為贖罪日,每一年都是如此。”赦罪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