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么原因,現在的情況就是,只有你和一個中年男性等會兒會在安靜的教室里進行只有兩人的交流學習。
一想到那個場景,你只覺得好尷尬啊,要不趁著老師還沒過來,你也趕緊走人,對于放老師鴿子這件事,你的心里并不會產生多大的罪惡感,反正再過幾天,你們之間就什么關系都沒有了。
正當你決定收拾東西離開的時候,小本幸一郎就一手拿著保溫杯一手拿著試卷進到了教室,看到你正欲起身的模樣,以為你是想起來和他鞠躬,連忙擺擺手讓你坐下,“不用那么拘謹的,星川同學,你可以把我當成朋友,普通相處就行了。”
你皮笑肉不笑地坐了回去,對著他打了個招呼,“下午好,小本老師。”
小本幸一郎似乎并沒有表現出只有你一個學生留下來聽他輔導的失落感,他很自然地走到了你前桌的座位上坐下,直面著你看來從頭到尾只有你一人到現在才知道這是只屬于你的補習時間。
“我仔細分析了一下星川同學你之前考試的卷子,出了一張經常會考而你又容易出錯的試卷給你鞏固,先做吧,做完后,我再和你細講一下。”
你接過了他遞來的試卷,拿起了鉛筆默不作聲地開始答題,面上對他的態度要比中午的時候冷淡了不少。
教室里回響著鉛筆在紙上刷刷的聲音,過于安靜了些,在你寫的還沒到一半的時候,小本幸一郎就耐不住寂寞和你搭話道“星川同學,覺得在學校里過得開心嗎”
對方問你,你基于禮貌地回了句還行。
“是嗎明明都沒有朋友呢,星川同學。”
小本幸一郎用著一副關懷者的語氣,然后像是在指責著些什么義憤填膺道“明明星川同學沒做錯什么,他們卻都用那樣冷漠的態度來對你,星川同學難道都不覺得委屈的嗎”
你停下了筆,看著面前表現就像是在設身處地為你考慮的老師,或許你該收回前言了,這個人可能并不像是你所認為的那種老好人。
“老師知道為什么大家會那么對我嗎”
“這樣的事,每個學校都會發生,誘因可能只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我之前呆的學校也是,經常的會看到這樣的事發生,但是我卻無力阻止。”
小本幸一郎就像是在回憶著什么沉痛的回憶一般,“我教書時曾經也有幾個無辜的女生,或許她們自己都不清楚為什么會遭遇這些,對那些施暴者來說可能只是個小打小鬧的玩笑,可是卻在受害者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小本幸一郎表現出了對這些校園霸凌現象的不認可和痛惡,他也沒搞清楚你究竟是為什么會身處這樣的境地,只是把你當成了因受到不公對待的弱者般進行著關懷。
但你就是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你第一次認真地打量了小本幸一郎的面孔,整體上確實沒什么攻擊性,可是當視線聚焦在五官的一些容易被忽視的細節上,你的心里開始泛起了一種惡心感,認真地端詳,才發現對方有那么點丑陋。
眼角沒隱藏好的冷血,嘴角下撇浮現的殘暴,和那隱晦盯在你身上的淫欲的目光,讓你有了種熟悉的既視感,哦,你想起了一個人三浦洋介。
你的書包里有把美工刀,只要他敢對你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你不介意在他那張丑陋的臉上劃上幾刀,不過這樣做可能不能成功勸退他,對你的處境也有一定的危險性,你有一個更加保險的做法。
你的左手伸進桌肚里拿起手機,給乙骨憂太發了串信息。
星川璃歷史老師還真是個好人呢,憂太。
星川璃單獨給我補課不說,還關心我有沒有受到別人的欺負。
你的手機調的是靜音模式,然后你按上了和乙骨憂太的語音通話。
小本幸一郎到底想做什么,你突然有點想知道了。
你對著面前還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中年男人展現出自己脆弱的模樣,表演而已,你也會啊。
你黯然神傷地說“是啊,像老師你說的,我在學校過得并不好。”
觀察了好久的女學生終于對他露出了有別于平常冷淡,柔軟的一面,小本幸一郎在心里想著終于是上鉤了,心情激動的中年男人終于有一刻將自己真實的樣子暴露在了臉上,被你很好的捕捉到了。
這種針對于女性的惡意,你再感同身受不過了。
看來是個變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