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后面,少年大概不樂意了。客廳內的黒翼大魔隔著房門,聽到少年忍不住抬高的聲音。“我能照顧好自己干嘛一定要搬到那個家伙那兒”
“可是沒有辦法,惠還沒有成年,身邊必須有人陪伴才行”
“有蝙蝠先生陪我不好嗎我可以在家等你回來,也就一周而已”
“不要鬧了蝙蝠先生不是人類,它又沒辦法照顧你的起居”
“都說了,我可以照顧好自己。”少年吸了一口氣,試圖控制情緒。“姐姐還是先專心考試,這些事以后再說。”
“惠,你真是”
“”
在那之后,姐弟倆就沒了話語,廚房僅剩下了做飯的聲響。烏爾奇奧拉側耳聽了一會就不再繼續,用尾巴卷來茶幾上的遙控器,將電視上關于澀谷突發天然氣泄漏、有關部門責令民眾遠離的新聞換成了笑聲不斷的綜藝節目。
他倒不擔心那倆幼崽。雖然姐弟倆會起爭執,但本質都是關心彼此,只不過出發點不同、言語間造成的不當,才會偶爾產生誤解與矛盾。
關心與傷害,有時候就是這樣同時出現在相連的親人之間。
人類之心的間隙,大概就在于此。
至于他,現在也快看穿人類的復雜情感了。
只是要到什么時候,才會擁有心這種珍貴之物呢
烏爾奇奧拉晃了晃尾巴,目光無聊地從墻壁上多出的風景畫上轉過。
他不得而知。
晚餐時間過得很快。由于明天還有考試,吃完飯后的津美紀很快回房間復習,留下學業壓力沒那么大的伏黑惠飛快收拾了餐廳和廚房,這才從沙發上撈過疑似看日綜入迷的小蝙蝠,關電視回房。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坐在電視機前,那是只有電視兒童才會做的事情。”
伏黑惠微微鼓著嘴巴,看起來有幾分不滿。“之前的話題,明明都還沒有跟你說完。”
到底是什么話題
破面想不起來,森綠色的眼珠中透出困惑,而這份困惑很快就被少年給捕捉到了。
“當然是關于夢中惡魔的事情。”惠這樣說道。“我知道你沒有承認,但是我就是有這樣的直覺。”
“畢竟你們都有尾巴,都有翅膀,黑漆漆的外形,還有臉”
破面不自覺抬起頭來。
“我是沒有記住那家伙的臉,但那種感覺真的很熟悉”
惠絞盡腦汁地想著形容詞。“就像就像蝙蝠先生的親戚”
“”
破面又放松地低下頭去。
不,他才沒有親屬。在虛夜宮的時候,第四刃連從屬官都沒有。
“而且最開始做噩夢的那天,好像就是從救回你開始”
少年看著完全不想用尾巴來寫字回答、這回干脆掙脫他飛到柜子上方的黒翼大魔,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我一定會證明這一點的。”
惠脫下外套搭在椅子上,一邊從衣柜拿出要換洗用的衣物,一邊沖著蜷回窩里眼睛不眨的小蝙蝠信誓旦旦。“只要今晚我做了長翅膀惡魔的夢,就說明蝙蝠先生一定和那個家伙存在著某種必然的聯系繼而就能證明我的想法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