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本來一開始也不是什么嚴重的傷。”
真希推了推眼鏡,不屑地笑。“至于另一位,那大少爺可就遭罪了。”
說到禪院直哉,就不得不說起咒術界近期的大新聞禪院家戒備森嚴的忌庫離奇被盜,一件據說相當重要的骨灰罐不翼而飛,惹得好不容易蘇醒過來的直哉少爺又氣暈過去,無數相關不相關人士收到重罰的事情。
年輕的咒術師們說說笑笑,朝著五條家的前門走,話題很快引到別處,惠始終提不起興趣。他不遠不近,綴在這些一年級的后頭,同時婉拒了熊貓邀請一道去澀谷聚餐的提議。
“晚上還有功課要做,還是下次吧。”
雖然是這么解釋的,但真實理由是少年想到澀谷就忍不住想到更多,他沒覺得自己在心理上準備足夠。
比如說,走在前方的真希背包上的小蝙蝠掛件晃來晃去,就晃得讓人的心神都亂成一團亂麻,下意識地移開視線。
伏黑惠只能盡量放空思緒,什么都不去想。
他一邊無聊聽女生跟著狗卷抱怨喜歡的漫畫又休刊、5ch的黑粉們噴夢野老師江郎才盡了云云,一邊將目光投向不遠處。
然后看到伏黑津美紀的身影,出現在庭院里。
長期魂魄離體的少女,安靜的時候存在感越發像是人偶。她久不見太陽,膚色比起過去蒼白許多,在日光下照得都有些透明。
津美紀的身后空無一人。而她還穿著平時在室內畫畫的常服,另一只手里還拿著鉛筆。冥冥中被牽引一般,少女緩步走到池塘邊,接著就站定了。
她微微彎腰,望著池塘的水面一動不動。披肩的黑發滑下,能依稀看到少女出神地喃喃自語。
伏黑惠的心中,頓時掠過不祥的陰影。
就在姐姐的身體晃動著向下墜落之際,從后方匆匆尋來的侍女驚慌失措,連忙伸手去救
而另外一邊,察覺不對的少年早已像離弦的箭沖了出去
“津美紀在落水前有說什么,你還記得嗎”
“是的,我好像聽到津美紀小姐在重復一句話她一直都在說”
“蝙蝠先生。”
渾身濕透了的黑發少年低垂著腦袋,在這時像蘇醒的雕像突然動了一下,緩緩抬起頭。
感受到源源不斷低氣壓的侍女咽了口口水,幾乎都要哭出來。但是在五條家主的視線下,她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小姐說的是,蝙蝠先生,我在這里。”
那些上下起伏的線條,高高低低的長方形,涂抹得黑黑乎乎的背景板,有著格外抽象派的風格。一般人都會將其當做廢紙草稿,隨心所欲的涂鴉而已。
然而這張紙上的繪畫,赫然就是眼前的場面。
虛圈。
伏黑津美紀日復一日的畫作,其實皆是虛圈的風景。
蒼茫一片的白色沙漠中,石英制成的樹干借著高懸在夜幕上的弦月清輝而明明滅滅。不過黒翼大魔卻不大在乎這番瑰麗的景色,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他收起畫紙,轉而觀察遠方的靈力,以及大氣中不時傳來的虛群嘶吼的震動。
“大虛之森,虛夜宮,地下房間,還有決斗場。”
“這些地方都已經繞過一圈,連赫利貝爾都派人手去沙漠里瞎逛了,也沒見過那個女人的魂魄。”
后方出現葛力姆喬一如既往的囂張聲音。“要賭一場嗎你想要找的魂魄,多半在被靈子亂流卷過來后,就被這里的大虛們給吃掉了。”
烏爾奇奧拉道。“那是我贏了。”
“哈”
“我能感覺到的,風里有伏黑津美紀的氣息。雖然很微弱,但她的魂魄的確還存在于此。”
仿佛沒注意到豹王蹙眉看過來的目光,黒翼大魔沉吟著伸出只手,最后遙遙一指,指出具體的方向。
“在那里。”烏爾奇奧拉篤定道。“涅各爾遺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