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探頭看去,很快在后方追來的老師當中,發現一個眼熟的高大男人。
他這才把人從遙遠的記憶里挖出來,大概是第一次冷戰結束的時候,好像就見過惠與他的談話。
哦,原來是他。
還是捧著不離身的速寫本,野崎梅太郎眼底青黑,明顯就是熬夜熬多了的腎虛樣。因為在幾個老師當中體能還算不錯,他趕在最前面。在發現門口等待的破面第四刃后,男人先是一愣,細長的眼睛頓時精光四射,亮如燈泡。
“等一等,伏黑同學”
漫畫家幾乎破音。“還有旁邊的那位”
“去哪里都好趕緊離開這里”
少年一臉的見鬼了,他拽動西法先生的袖子,語氣堅定。“總之絕對不能被他抓到”
他接著又疑惑。“為什么他們都能看到你你現在是人嗎”
“”
他怎么覺得自己從小孩的語氣里聽出遺憾的味道
如果來的是黑翼大魔,不就是直接響轉了事了嗎
畢竟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破面也相信周圍沒人會接受大變活人的戲法,也沒打算讓伏黑惠的老師們一個個自我懷疑到去看眼科。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只是望了眼即將殺過來的野崎老師,然后就將人打橫抱起。
惠差點驚叫,條件反射地拉扯上青年的衣領
“你”
“這樣快一點。”
烏爾奇奧拉簡潔回道,收緊臂彎。“我來甩掉他們。”
“可是為什么一定要”
伏黑惠的抗議隨即在呼呼的風聲中模糊。“蝙蝠先生,等喂”
其實破面想得很簡單。送響轉不可,飛行也不可,開空間隧道的黑腔更不可能,那也就只剩下這個方法。
他知道伏黑惠一直以來跑步不錯,可比起披著義骸也能靠身體素質刷新世界紀錄的破面十刃,果然還是體力不大夠吧。
十分鐘后,偽裝成人類的瘦削青年確定再無人追來,才將臂彎中快蜷成一團的海膽頭少年放在公園長椅上。
他端詳小孩落座后就自動滾到更遠的那一端,蜷縮著將臉埋進膝蓋間。露出的后脖頸泛起大片紅暈,就是半藏在發絲里的耳朵也隨著身體在抖動,染上可愛的顏色。
藏在膝蓋里的聲音模模糊糊。大約在咬牙念叨什么被看到了要被人取笑之類的話。破面沉默著伸手,穿過臉側垂落的發絲,輕輕撫摸。
而小海膽的怨念詛咒也隨即停止。
尖銳的外殼被撬開些許。少年抬起頭來,露出一雙羞惱泛紅,明亮充滿著生氣的綠眼。
“你這家伙還是這么我行我素。”
“你能來找我,我真的很高興。但是”
“”
惠想推開那只作祟到發癢想笑的手,讓自己看起來更嚴厲一點,抗拒一點。
但是在對上那雙翠瞳的時候,所有的努力就有幾分白費功夫了。他只能自暴自棄般抱住貼在耳邊的手,在他的手心蹭了蹭。
“為什么一定要是公主抱”
“不喜歡嗎”
被不少影視作品熏陶過的第四刃“人類經常都這么做。”
“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少年還在強撐。“我是男的剛剛那個抱法是給女生的啊”
“可是我抱你的時候,你沒有拒絕。”相反還把他的衣領攥得死緊,差點就要扯壞。
“那是你速度太快了而且還被老師和同學看到”
“然后呢。”烏爾奇奧拉道。“看到又怎么樣。”
他指出少年言語中的漏洞,“我們這一路上被不知其數的人類看到,一個個的都要計較嗎”
“”
見對方沒有半點反應,惠忽然些泄氣。他怨念十足地瞥了一眼,又把腦袋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