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被氣得心口疼,卻又不敢真的打,只好恨恨的回去,一下午都不高興。下響蜀陵侯回家,見了她這般模樣,還能有什么不知道的,便沉著臉出門,先去母親那里吵一番。
“丟姒兒是兒子做主丟的,你為什么不說兒子,你說她做什么阿娘,你是不是存心不讓大家過好日子”
老夫人大哭,“是不是你媳婦又挑撥離間了,我可沒有說。”
蜀陵侯嘆氣,“阿娘,當年的事情也是迫不得已,都已經過去了,我們是姒兒的爹娘,我們是最痛的,你這般胡鬧,痛的還是孩兒啊。”
老夫人裝聽不懂,她好不容易拿住兒媳一個軟肋,自然要乘勝追擊,十幾年來都養成了習慣去譏諷,哪里肯停。
蜀陵侯拿母親沒有辦法,但他這般訓斥一般,母親也能消停個幾日,他苦惱的回去,趙氏正冷冰冰的看著他,蜀陵侯心一軟,過去摟著她,“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趙氏便瞬間低頭抹淚,“說別的也就罷了,偏說這事情,當年我們有多么迫不得已,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兩個孩子,帶一個走,可能還有一絲機會活,帶兩個走,卻是肯定死局在前,我們是狠了心挖出心頭血,怎么還能拿來譏諷我”
她哭道“她是真心譏諷我便也罷了,也是對姒兒好,可那孩子出生,她瞧見是個姑娘,便是不喜的很,看也沒看過一回,我心里多委屈,你也是知道的。”
蜀陵侯自然知道,此時聽妻子一點點道來當年之事,也覺得母親越來越過分了,“她這般下去,咱們家非散了不可。”
趙氏見夫君站在她這頭,心里還算舒坦,“沒法子,她明明不喜歡姒兒,卻還拿著她的死來刺我,我,我每回都要氣的暈厥過去。”
蜀陵侯何嘗不知,他也惱恨母親這一點,于是輕輕的拍趙氏的背,不自覺的說了一句話“你別跟她一般計較不行,不行我就把她送回云州老家吧”
這話嚇得趙氏連忙抬頭,“萬萬不可,你這般做,老太太心里不舒坦,鬧出來便是你不孝順,你仕途正好,孩子們也還要在朝廷做官,如何使得”
蜀陵侯也只是有這個念頭,仔細想想,也知道不行,嘆氣道“只望母親不要再糊涂了。”
兩人正在說話,就聽外面一陣腳步聲,四個孩子進了屋,三男一女,男的都在十五至十八歲,姑娘小一點,十二三歲的模樣。
四個孩子個個出落的人中龍鳳,老大沉穩一點,看了看母親,見她神色還好,便松了一口氣。
老二是個暴性子,拍桌子道“祖母也太過分了些,時不時就要這般,簡直可惡”
但剛說完,就被蜀陵侯打了一下手臂,“那可是你的祖母。”
老二悶悶不樂。
老三有心計一些,曉之以情,“如今京都誰還不知道祖母誰還不知道咱們家的事情,別的時候還好,只明日是大日子,太子和端王都來,萬望祖母不要鬧出什么事情來。”
蜀陵侯心中認可,猶豫著讓不讓母親稱病,就聽小侄女咳嗽了一聲,開口道“伯父,伯母,三哥哥說的對,明日是大日子,可不能出差錯,祖母的嘴太能說了,非是我們妄議長輩,實在是她脾性大,脾氣上來了,便不管不顧。”
說話不過腦子,能在筵席上面鬧這種事情不止發生過一次。
蜀陵侯被說的越來越心驚。但想了想,還是搖頭,“明日雖然是我的壽辰,但是母親到底生養我一場,怎么能讓她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