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筠霧便哎了一聲,鄭重的從庫房里面端出了幾個花瓶,一枝一枝剪掉多余的枝節,花蕊,讓這些梅花在花瓶里面錯落有致,看著便賞心悅目。
翁瀧“想不到你還會插花。”
他好奇道“見你插花的技藝有跡可循,可是有誰教過”
一剪一折,皆有章法,不是普通的隨意插花。
折筠霧手一頓,便小聲的道了一句“是殿下。”
當年她折了桃花擲于窗沿,殿下見了覺得不好,便教了她用花瓶裝花。
她落寞了一瞬,“阿爹,我捧一瓶梅花給阿娘吧”
翁瀧連忙道“好。”
她笑著出門,卻在出門的一瞬間嘴角落了下來。看看外面飄落的雪花,她嘆了一口氣。
她想殿下了。這份思念,先是濃烈,每每想起來就會哭一哭,后來越來越淡,但淡繞在心頭,卻再沒消去。
前幾日,翁健大伯上山說接他們下山去過年,順便去參加小侄女的婚禮。
是他的小孫女,她的小侄女。
畢竟她叫翁健是大伯,翁瀧阿爹,輩分一高,折筠霧便想著要給禮。沈箏笑著道“沒事,阿娘都給你準備好了。”
翁健取笑,“弟妹怕是連你的嫁妝都開始攢了。”
一屋子的人笑起來,她也跟著笑,但在她心里,卻開始迷茫。
除了殿下,她好像覺得嫁給誰也不行。
但這些話肯定是不能說的,她只跟著笑,然后默默的坐在一側,聽長輩們說話。
山中的歲月其實挺好的,有阿爹,有阿娘,天晴了曬太陽,下雨了聽阿爹彈琴,雪花一揚,一家子人去折紅梅。
她低頭看看裝紅梅的花瓶,緩緩的嘆息一聲,然后繼續笑起來去見沈箏。
但卻還沒走到沈箏的屋子門口,就見外頭傳來車馬聲。折筠霧好奇的看過去,只見翁健帶著一個看起來大概二十歲的少年郎出現在門口。
她好奇的走過去,“伯父,您怎么來了這位是”
那少年郎卻激動的上前一步,卻又不敢認,去看翁健,見翁健點了頭,這才又上前一步,喊了她一聲,“你是杳杳”
折筠霧雖然不解,但還是搖頭,“不是,你認錯人了。”
結果話剛說完,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門后走了出來,見了她,也激動的喊了一聲“三丫。”
折筠霧睜大了眼睛“大哥”
她走幾步,又退回去,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大哥,你怎么在這里”
折大田太過于激動,有些說不出來,折筠霧只好看向翁健。
翁健就摸摸鼻子,道了一句“珺珺,此事說來話長。”